(前言)
中共最高領導名字含義的既定特徵有四:
一,首要的也是必不可少的,須有「金」或有光亮;
二,若再有「水」則時運上乘,穩坐江山;
三,若名有金有光有含義則功成業就或功德無量;
四,若連姓帶名有金有光有意則順得連傻子也能登基。
中共五任首腦加未來繼任者共六位,他們依此為:毛澤東、華國鋒、胡耀邦、趙紫陽、江澤民、胡錦濤。
這是筆者封存了10年的一篇文章,在黨的十八大隆重召開前夕,且一字不改,取出供大家參閱。
(一)
中國政治傳統歷來主張名不正而言不順,職位高低等於權威大小、掌握真理多少。政治傳統是文化傳統的衍生,我們老祖宗文化還把一個人的名字說得至關重要,無論陞官發財、無論飛黃騰達還是死於非命,都與起的人名有關,再加上街頭測字算命的一味渲染,將其神化而無所不能,使人產生上當受騙的感覺。
任何一種文化的存在,總有它的一些根據,只是常常得不到證明,所以人們求助於科學解釋,而科學面對事實又常常持以假說,因為假說是科學基礎即核心理論的基本構成,只是假說常常與胡說(謬誤)僅差一步:當一個更為逼真的假說問世,原來的那個就變成胡說。從證偽的角度說,假說只要能有實物參照並能糾錯,就是科學。
人們終究是會現實地對待世界:誰能自圓其說誰科學,但誰被人說倒誰謬誤。傳統政治是社會諸種現象的集中表現,其內在的規定性積重難返,雖難以明了卻世代相傳,以至於雄心勃勃欲取皇位者,必應先將自己名字掂量一番:名正則努力,不正則罷歇;早則勤改名,晚則遂聽命。一句話:不信者必敗無疑。
(二)
試看差一步組建朝廷的中共王張江姚「四人幫」,有恃無恐,呼風喚雨,官運算不得不好,可悲的是名字起得不上路。這四個人從名到姓加起來十一個字,卻沒有一個字讓人看出來有做皇帝的命。
儘管海內外研究中共高層人物的學者,著作多多,令人眼花繚亂,不及我的觀名察姓法深入淺出,讓人一目了然。請看:江青想當皇帝常自比武則天,卻不想想武則天的名字頗具天意。江青原名李雲鶴,曾改名數次,最後也是在六十年代,毛為她賦詩題照,將她推向政治權力圈時,她取名為李進。江青聰明伶俐,噹噹戲班子老闆娘可以,當中共首腦連她丈夫都認為不行。而我只看她的名字,沒有希望,連一點點理由都沒有。洪文一名聽上去,起於勞苦階級高攀書香的粗俗企盼。春橋文元之類不過染到些西廂後花園的脂粉氣,連皇親的邊邊都沾不上。
中共執掌政權之前,統治者曾出現「中山」、「中正」兩代人名,兩者之間已經有了某種默契,這不是指通常所說的兩人的師生關係,而是他們的名字顯露正氣昂然。雖則兩者的人品迥然不同:前者高風亮節,為人師表;後者獨斷陰詐,遭人唾罵,但這些並非全部理由。歷史舞台常見該上的上不去,不該上的上去了,憑他有個堂堂正正的名字,你有什麼辦法?不管多少人至今還在罵姓蔣的是賣國賊,譏笑他躲在西安官邸假山暗角落渾身哆索滿臉泥巴,可「中正」確實是以抗戰總司令載入史冊,日本人是向他投降的。
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成立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中共謙虛地解釋為初級階段的開始,其實,它是中華帝國兩千年演變的最高階段,是一脈相承的傳統文化的演繹,具有萬變不離其宗的中國特色,其統治者之交接,比起以往歷朝歷代來,其名字的講究尤為意味深長。
中共最高領導人至今有五任,對第六任,曾有輿論看好鄧小平親自提拔進京的王兆國,我不以為然,以名字論,他還遠不如李鐵映,當時圈內小輩唯李鐵映有領袖名意,儘管無領袖相。直到江核心形成之際,我方知未來中共首腦是誰。近年來中國問題觀察家們喋喋不休論證誰最有可能出任未來新領袖,好象在竭力發現新大陸,但比我至少晚五年。多年來身處中國大陸,故直到現在才言語,未免有事後諸葛亮之嫌,但是,即使是真的諸葛亮,其言其表,都是事後才被人傳誦的,這並無損於他的形象,而我只講與中共領袖人物有關的一點史料史實,其為眾所周知,不涉及演變過程,更不屬文學創作。
(三)
中共最高領導名字含義的既定特徵有四:首要的也是必不可少的,須有「金」或有光亮;若再有「水」則時運上乘,穩坐江山;若名字有金有光有意則功成業就或功德無量;若連姓帶名有金有光有意則順得連傻子也能登基。
中共五任首腦加未來繼任者共六位,他們依此為:毛澤東、華國鋒、胡耀邦、趙紫陽、江澤民、胡錦濤。
中共黨內群英薈萃,自半個多世紀執政以來,圍繞最高領導職位的鬥爭甚為激烈,正是「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其間高層領導中論資歷、論能力、論雄才都大有人在,下列各時期所有人物名單:高崗、彭德懷、劉少奇、林彪、周恩來、江青、王洪文、葉劍英、鄧小平、陳雲、李鵬、喬石、楊尚昆,還有例外的一人,英年早逝的毛岸青。
除毛澤東之子,上述十三位都有條件或早或晚在所謂中國革命的緊急關頭取得最高職位,政治鬥爭從來也容不得哪位想取得或不想取得,到時候就是怕坐這個位子也身不由己被人捧上台,不過坐下來就沒一個想讓位的。但到底這些人物是野心太大招惹滅頂之災,還是因魄力不夠而被人趁機一腳踹到底;到底是真心誠意為民請命,還是打著反昏君的旗號蠱惑人心;到底是把讓賢作為政治改革的民主開端,還是怕不讓賢反倒受政敵牽制,不如實權在握演一場揮淚斬馬稷;到底是為扶植新人退居二線,還是因力不從心而轉為縱情享樂,更留得一世美名;至今無人說得清楚,實在是中國歷史向來太複雜,太曲折,宮廷政治太隱密,太黑暗,集權統治太專制,太卑鄙,真正能說清楚的當事人總是趕在前面先死,剩下的幾個要麼裝腔作勢,要麼裝聾作啞,要麼連哄帶騙,不然怎麼有了《三國志》還要一部《三國演義》?因民間百姓世世代代都弄不懂官方的正史,痛苦嘆息之餘,湊在一起想出一點情節讓文人來安慰安慰自己。
中國歷史向來是一部人事關係史,特別在中共統治階段,其高層內幕的核心部分將永遠處在時光塵埃的粉末之中,隨當事人的消失而消失。歷史科學對此無濟於事,它連史料都無法掌握,即便現執政者不予干涉,它能得到的最大自由不過是假設。周恩來曾意味深長地說「機密是沒有文字的」,毛澤東則進一步總結為「政治沒有文字」,所以中共「黨史」只是公開發表過的新聞史,是年年要修訂的宣傳史,是高官們捧在手裡隨時準備打擊政敵的鬥爭史。至今沒有一個中共黨史專家或研究中共黨史的專家說得清楚為何上述十三位中共中央領導與最高職位終究無緣,其實,把他們名字排排起來就一目了然。最好的思路是最簡單的。
江澤民在上世紀末長江特大洪水時,各地報紙曾報道他視察防洪大堤慰問抗洪軍民時說的詼諧語。乍聽起來人們只以為當時洪峰迭起,勢態險峻,中央為緩和緊張氣氛平定人心,故意借報紙稱:江總書記在抗洪一線大堤上,笑哈哈地說:現在人家講,是他名字里水太多了。江喜歡到處說些風趣話,並非無關痛癢,發表前必經修飾言論的幕僚慎重把關,決不會有漏洞。這一次他明明知道,當「澤」作與水有關的解釋時,語法上只能作名詞,作動詞源據「上致君,下澤民,光於前,裕於後」等典範古文,有給予恩惠之意。江對自己的名字持足夠的信心:不怕人家傳閑話,而反倒越傳越好,讓你們自己去弄弄清楚:非但老江淹不了百姓,還會給民眾好處。可見中共最高領導深知名字的奧妙,並且還趁適當的時機,利用自己的名字達到宣傳目的。
(四)
解釋人名含義須把握詞意,不必牽強附會,即使你解釋得合理讓人開心,也不等於事實本身。皇帝是人做的,不等於是人就能當皇帝。必以天時地利為先,然後才有人的機會。同樣是「澤民」,作為毛澤東的兄弟,生於苦難死於敵手。這一來是澤民含義不及澤東;二來澤民闖蕩邊疆,澤東居中為王;三來未免「既生瑜何生亮」之遺憾。后一個澤民一來順處核子時代,做過電子工業部部長,動一個手指就能讓類似毛時代的百萬雄師化為灰燼;二來一場「六四」風暴突然把中共旗艦拋向傾覆的邊緣,就在一片東倒西歪之間,有股神奇的力量,至今誰都說不清楚的那種不亞於牛頓愛因斯坦至死不明的「第一次推動」,將一個還不是中央常委的第十幾號人物推在首席長官位置上(當時新華社已發布由喬石主持中央工作的消息);三來面臨新秀未萌、老朽欲墜、更無「澤東」好時光, 即使「澤民」才不過亮,照樣可名正言順以亮自居,且不管風吹浪打,實現左右搖擺的旗艦在世紀末平穩過渡。
(五)
受儒家思想與漢唐文化影響的東亞、東南亞國家及地區、特區的首腦,如李光耀、胡志明、金日成、金正日、金大中、朴正熙、全斗煥、董建華、何厚鏵、李登輝等,他們姓名的含金蓄光也足見代表性,只是不如中共歷屆首腦名字那樣同出一轍般地具有清一色含義,那樣無一例外地保持純粹和高度統一,但有趣的是一些經過音譯的人名仍保持獨裁領袖人物的金和光,可見漢字文化的神奇魅力。中共性質的持久不變與其首腦名字的連貫意義形同一致,有中國傳統文化土壤為賴以生存的基礎,堪稱一絕。
經國先生早年赴蘇受共產思想教育,入共黨做幹部幹革命,卻遭肅反運動逮捕入獄,幸虧通過外交途徑確認與其父關係而返國,差一點被不經審判就拉出去槍斃。以經國的睿智與韜略,若及早改經世濟國名意為含金意,未來便能名正言順地率領經共產國際授權建立的新共黨,並以長江為界與毛澤東北方政權形成「南北朝」的政治格局,歷史將從此得到改寫,中國將以兩邊的經濟發展為基礎,在美蘇營造的冷戰結束時完成和平統一大業。嘆惜這種歷史的可能性被蘇共暴政破滅,待二戰之後美蘇等戰勝國重新制定國際政治格局,斯大林自己主張中國南北分治時,已找不到比經國更理想的領袖人選,而此時的經國痛定思痛,早已放棄對共產黨的政治寄託,正幫他父親籌劃將天下的金子收歸行將搬走的國庫,自然對名字里加點金意再改換門庭之類的邪說嗤之以鼻。
中國古代政治家認為「天不變則道也不變」,將他們的統治理由絕對化。正因為古人天才地意識到中國政治社會中存在著一種被世世代代墨守成規的穩定結構,所以,不管歷朝統治者如何為所謂長治久安憂慮,其在表面上總是竭力讓人以為他們掌握著一成不變的真理。確實,兩千年的中央集權史證明,如果沒有外來文化的影響,天不變則為真理。話說登輝因為曾是中共黨員,沐浴過黨的陽光雨露,無愧於名字的金意,可台首水扁可是個奇怪的名字,聽起來象個魚販,還違反自然規律:水不能壓縮的,但它標誌著至少台灣上面的天變了。
奇怪的名字在民間見多不怪,在高層難免少見多怪。比方能有這麼一次記者招待會,有機會請教我們的總理,讓他解釋自己名字「鎔基」的含義,這位論才幹論權威都不輸給當今任何同僚的大人物,答此問題必束手無策,雖然他每次趁記者招待會盡顯大國領袖風範,但可以這麼說,憑他這個名字,當年被共產黨打入底層做右派,是不冤枉的,萬一讓他做成中共首腦,中共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