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步從頭越
懷著無以言表的憤懣,我終於弄明白,父親的冤是沒辦法申了。他們撤銷原判,卻不「平反昭雪」,如今又冒出父親是否還活著的問題。我們還能和他們說什麼?我們沒有必要再與不講理、不講法、又掌著權的人去糾纏。父親的夢想需要我們去延續,腳下的路還在延伸,我們李家人不能被痛苦打倒,
李家還要發展,我們一定得繼續前行,用下一代的成就來慰先輩們的亡靈。
1990年女兒李李已是大學教師,她毅然放棄了大學里的工作,象父親當年一樣踏上了進一步發展的征途。一箱最簡單的行李,身上背著上萬元的欠債,口袋裡只揣著幾十美元,她隻身去到位於南半球的澳大利亞,僅有的幾十美元只夠她交租房子的押金。離家萬里、舉目無親,除了李家的血統外,她幾乎一無所有,但李李繼承李家的精神,她一邊學習一邊打工,生活也象父親在成都求學時一樣清苦。而事情的發展竟又與李家的歷史如此驚人地相似,李李雖然獨在異鄉為異客,一切都得從零開始,她也象她爺爺一樣不再從事化學專業,經過艱難的積累,轉為搞實業、辦公司,而且也象她爺爺一樣獲得成功。
原來從頭再走一遍先輩走過的路,做起來非常不容易,現在想來,其實也並不難。因為女兒身上流淌著李家的血液,傳承著李家永遠向前的精神,在澳洲這片自由的土地上,
難道還有什麼可以難倒她?先輩們的血沒有白流,她不會再那麼糊塗,那麼輕信,我深信,無論什麼樣的政治陷阱她都不會掉下去。
我的女兒
當揮淚送走愛女的時候,我沒有一點奢望,只希望她有能力接受生活的挑戰,在我有生之年能再見上她一面,就別無他求了。上天卻為我做了意想不到的安排,暉走了幾年,不僅回國探親,還把我接到澳洲,我的生活又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從北半球翻到南半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