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芬說:「你開車,不要喝酒,多吃點飯菜,身體也會好些。」
「你說,我不喝酒幹什麼?現在只有酒才是我的好朋友。」
許芬每天與他接觸,習慣了;偶爾他不來,還老盼著他並為他擔一份心。第二天他來了,許芬才心安。
她不由自主問他:「王師傅,怎麼昨天沒有來,去哪兒吃好東西去了。」
「我哪有吃好東西的命,昨天幾個朋友拉我去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我不想去,他們硬要我去,沒喝多少就頭暈。他們還又拉我去「鬥地主」,我不會,還說今天要教我。我就躲到這裡來了。」
許芬想:「他是個老實的可憐人啊。」
餐館的劉媽看見他們兩個很談得來,許芬好像對王師傅有些好感,就去和他攀談,說:「王師傅,你一個人過,挺艱難的,就不想找個可心的人?」
「哎,誰要我呀,一天在外面開車,又臟、又累,我難找啊。再說,我原來那個結婚沒有多久就離開了我,分走我不少錢,我也不敢大意;總得找個信得過的人才行。」
「你想找個什麼樣的人?你說說,說不定我可以幫你找一個。」
「我能有什麼要求,只要人家不嫌我,回家有口熱飯吃。」停了一下,他吶吶地說,「我還沒有孩子,要是能為我生個孩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慢慢吃,我給你想想辦法。」
劉媽進到廚房,把剛才王師傅的話告訴許芬,說:「我看他是個老實人,他心裡苦啊,你怎麼想?」
許芬已經對他有些動心,聽了王媽的話,說:「我看不行,他想要個孩子,我已經有孩子了,拿不到准生證,我就沒辦法。你們還是找別人吧。」
「你太傻了,把孩子給他爸爸,不就行了嗎?現在這種老實男人哪去找,你不要錯過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許芬說:「我們互相都還不了解,如果他願意,我們倆先接觸接觸,了解清楚情況再說吧。」
第二天下午,許芬在江邊和王師傅見面了。王師傅見到許芬,喜出望外,說:「原來說的是你呀,太好了,我喜歡。你以後就叫我老王就行。」
許芬說:「老王,我們還都不了解,你的情況我也不全知道,我的情況;你更不了解,我們還是互相介紹介紹。」
「我的情況你知道啊,怎麼會不知道?」
「你在哪裡送貨,送什麼貨,每天的工作時間,結過幾次婚,家裡還有些什麼人?」
「我是區物資公司的司機,給周圍農村送貨,領導叫送什麼貨就送什麼貨,都是農村需要的東西。我有貨就送,沒貨就休息,不過送貨的時候多。我也沒有什麼親人,工資六百元左右。就這些了。」停了一下,他紅著臉說,「我想要個孩子。」
許芬說:「我結過婚,有一個兒子,我男人有了另外的女人,不要我了。我的工作你了解,工資沒有多少。」
「我沒有孩子,我們能夠拿到生孩子的指標嗎?」
「這事我不了解,現在也不著急,你去問問計劃生育辦公室才知道。」
「這當然,這當然,其實生不生孩子是天意,我明天就去問准生證的事。我常去餐館吃飯,你常來送菜。看我喝酒,總是勸我、關心我,我覺得你很會體貼人,所以早就覺得你好了。因為不了解你的情況,想你應該有家、有孩子,不敢亂想。現在好了,我心滿意足了,我高興和你結婚。結了婚你就不要再幹活,我有存款,我每月只要在外面幫別人多拉幾次貨,家裡什麼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