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說:「我看你今天太不冷靜
,你先想想,我們再找時間談。」說完推著車就往外走。
許芬跳起來抓住車把手不放,說:「廖啟明,話還沒有說完就想跑,你給我說清楚,我哪一點不好?當時你們家那麼窮,又有病人,我嫌棄過你沒有?你這狗崽子,就是爹媽生出的壞東西。」
啟明本打算什麼都不說,讓他罵夠了再走,但她的話碰了最不該碰的地方。啟明「嚯」地站起來,什麼也不說,跳上車就走。
啟明走後,許芬越想越傷心,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許芬平常就愛大吵大鬧,在地上打滾的時候也不少,鄰居們都習慣了。今天,她的哭聲沒有引來好事的人,他哭了一陣,也就停止下來。
其實啟明心裡對許芬是有內疚的,畢竟她什麼都不知道,是自己把她拉進這尷尬的境地。如果許芬只是傷心地哭,他還真不知怎麼是好;但是她又吵又鬧,還在地上打滾,這是啟明最厭惡的事。更重要的是,她又罵到啟明最愛、最敬重的人身上,他怎麼忍得下!
他們的小窩裡,詩芸正在等他,見他臉色如此難看,知道火山爆發了。她走過去擁抱啟明,說:「事情鬧開了吧,不用著急,也不要生氣,這是我們必須過的火焰山,你要把握好自己的情緒。來,先喝一杯茶再說,今天我買了白砍雞,自己配了份絲瓜湯,你平靜下來我們再吃。」
仲秋的氣溫已經有些涼,正是秋高氣爽的季節,他們坐在涼台上,微風吹動著詩芸的長發,飄逸而秀氣。紫色的睡衣把她襯托得非常雅緻,啟明擁著詩芸坐在躺椅里,心情平和了好多。他們喝著茶,柔和的晚風拂面而過,詩芸把頭靠在啟明胸前,輕輕地哼著「小路」,熟悉的曲子讓他想起熟悉的歌詞,幸福感又在心裡蕩漾。是的,他詩芸將沿著這條小路手牽手向前走,哪怕是走到「迷霧的遠方」。
啟明的情緒好了些,他把詩芸的臉捧起來,說:「今天老婆準備了好菜,我們倒一杯紅葡萄酒,把什麼都拋到腦後,好好享受一番。」
夜裡,詩芸才問起今天的情況。啟明說:「她明天一定會去找我姐,我現在沒有辦法通知紫明,我還真有點擔心。」
「她明天如果去找姐姐,你一點也不用擔憂,你姐肯定會處理好。」
詩芸還說:「今天她這麼鬧,顯然不會善罷甘休,從現在起,我們兩個都要小心。」
「 是啊,我們確實要注意。」
第二天,許芬不去上班,到了紫明家。她抱著兒子,親了親,說:「雷雷乖,自己玩去,媽媽要和姑媽說說話。」
許芬看著雷雷走開,就哭了起來,說:「姐,啟明要和我離婚,你要給我做主啊。」
紫明說:「小許,你不要哭,你這麼哭,怎麼能把事情說得清楚?你說啟明要和你離婚,是他告訴你的嗎?」
「是他昨天告訴我的,我這段時間在我姐那邊住,昨天回來他說他從來就沒有愛過我,要和我離婚。」
「小許,這件事我知道,啟明和我都不想瞞你。他那時快三十歲了,我媽很著急,到處託人給他介紹女朋友。他推掉了好幾個,外婆年歲大了,唯一的願望就是想看到他結婚成家。最後在媽媽的催促下,他和你結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