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說:「契訶夫有句名言,『人的一切都應該是美麗的:面貌,衣裳,心靈,思想。』家是我們兩個人的世界,你更應該有一套最漂亮的衣裳。」
啟明的睡衣和詩芸的配成情侶裝,也是淡紫色,式樣簡約而寬鬆,拖鞋也和詩芸的成對。一看就知道他們是有情調、有品味的一對。
瑞琦說笑道:「芸姐,你就在這裡盡情享受你的幸福吧。你們住在這裡,我們不會隨便進來。大廖,我姐就交給你了,你要照顧好她。你們有事給我發信息,我買了個pp 機,我看你們也都去買一個;有它,聯繫起來方便多了,也不用有事情一個找我哭,一個找我訴苦。」
啟明和許芬過去在家就獨來獨往慣了,他們回家都不多解釋。現在,詩芸經常不回家,玥玥看到媽媽臉上洋溢著的快樂,只悄悄問了一下,就不再多說;還在外婆面前幫媽媽打掩護。啟明去北溫泉住了兩天,許芬正好上中班,她根本不知道。現在啟明到是自由自在,經常和詩芸躲在他們的小窩裡。
周末啟明去了紫明家,現在雷雷快要上小學了。啟明趁姐夫不在,叫雷雷去自己房間看小人書。他先把詩芸抄的詞給紫明看,接著就跟紫明談詩芸;談到這十幾年來自己的憂傷、痛苦和現在的打算。然後他分析了許芬的心態,說她一定要拿雷雷來要挾自己,為此他準備在許芬提出之時同意放棄雷雷的撫養權。
當紫明知道一切后,她低頭很久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她抬起頭來。她的回答出乎啟明意外,她說:「啟明,我沒有想到你這些年生活得那麼苦,你和詩芸的感情以前我們都知道;我喜歡詩芸,媽媽也曾特別喜歡她,外婆和媽媽都曾希望你們成為一對。小許人不錯,就是和你、和我們家不同類,你們這些年也過得不好;你和她的生活簡直是一團糟,更不用說感情了。這件事,只要你和詩芸想好了,我支持你們。至於雷雷,小許是他媽媽,不會虐待他。雷雷是個好孩子,法律上,我們可以經常去看他、照顧他,等他長大了我們會和他說清楚。如果沒有你的幸福,何談孩子的幸福。我得先顧你,接著再想法顧孩子;不然,兩個都顧不到。許芬她很少有時間親自照顧孩子,只要我們處理得好,孩子的事也不是沒有辦法可想。」
原來覺得問題最難也是最關鍵的一個人,因為一份刻骨、無私的愛,不僅輕鬆地通過,還成了自己的支持者。啟明進一步感受到親情的可貴,畢竟姐姐是他最不願傷害的人;現在姐姐毫不猶豫站在自己一邊,並隨時準備出力幫助。他感動極了,說:「姐,我來之前還很害怕,怕你捨不得雷雷,看來我的操心多餘了。」
紫明說:「真會說好聽的,你要弄明白,我不是說不管雷雷,是說先管你。雷雷還是要管,只是先放一放。雷雷現在還是住我這裡吧,讓我盡量多一些時間和他在一起,你也好無牽無掛地處理你們的事。對於小許也要慢慢過渡,多為她著想,等她最後明白你們兩個其實很不合適、你們的婚姻毫無希望,終會放手的。不過她也很無辜,她的要求,你要盡量滿足才對。」臨行前,紫明又說:「請小宋有空到我這裡玩,我們歡迎她來。」
「姐,暫時不來為好,事情如果鬧出來了,許芬肯定要來找你鬧,雷雷還小,不懂事,她要鬧起來就麻煩了。」
啟明帶著這最重要的好消息回去,把它送給詩芸,這天,他們當然不願分開,還是住在他們的小窩。
這一段時間,許芬家也出了事。許芬姐姐的家在紡織廠附近,許芬的工作就是姐姐幫她聯繫的。姐夫沒有讀幾天書,遇事手比腦袋快,有一點不順心就大打出手。由於姐夫在北碚前面的小鎮飯店工作,回家的時間不多。平常許芬上中、晚班就住在姐姐家。姐夫喜歡和朋友一起吹牛、喝酒、打麻將,醉醺醺的回家已是十一、二點以後。他高興時還好,遇到他不高興,對姐姐不是罵就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