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世紀了，真不敢相信

 (1959.09.01) 《人民日報》社論

    今天是9月1日。去年今日，報紙上公布了黨中央政治局北戴河會議關於把鋼的產量翻一番，在年內生產一千零七十萬噸鋼的偉大號召。從那一天開始，舉國上下，全民奮起，掀起了一個轟轟烈烈的大鍊鋼鐵的群眾運動。一年的時間過去了，如今大大小小的鋼鐵廠和煉鐵基點遍布全國各省，鐵水滾滾，鋼花四濺，國民經濟繼續躍進的群眾運動方興未艾，我們國家的建設事業正以資本主義國家從來不曾有過、也永遠不可能有的高速度繼續躍進。

    大鍊鋼鐵的群眾運動，是全黨和全國人民貫徹執行黨的社會主義建設總路線的一次偉大的實踐，是我國勞動人民為了儘速改變我國「一窮二白」的面貌而進行的一次偉大的鬥爭。這個鬥爭已經取得了我國歷史上前所未有的輝煌的勝利。如所周知，1958年，我國包括土鋼在內的鋼產量達到一千一百零八萬噸，比1957年增長107％；如果不包括土鋼在內，洋鋼的產量也達到八百萬噸，比1957年增長了49.5％。這是空前的高速度。歷史是最好的見證人，這個速度同舊中國鋼鐵生產的速度相比，真有天壤之別。在舊中國從1890年張之洞在湖北大冶開辦第一個鋼鐵廠起，到1949年整整五十九年間累計的鋼產量只有七百六十萬噸，平均每年鋼產量十二萬八千噸。而我國人民去年奮戰一年，就生產了比舊中國五十九年還要多得多的鋼。這個速度還大大超過第一個五年計劃期間我國鋼產量平均每年增長31.7％的速度。在這五年間，我國的鋼產增長了四百萬噸，而去年一年間，僅洋鋼就增長了二百六十五萬噸，連土鋼就增長了五百七十三萬噸。去年我國鋼產的增長速度，也是任何資本主義國家望塵莫及的高速度。拿絕對產量的增長來說，美國的鋼產量從五百多萬噸增長到七百二十七萬噸左右，用了五年的時間，從五百多萬噸增長到一千零三十多萬噸，用了八年的時間。英國從1903年的年產五百一十一萬噸到1914年的七百九十七萬噸共用了十一年時間，從1914年的年產七百九十七萬噸鋼到1936年的年產鋼一千一百九十七萬噸，用了二十二年的時間。也遠遠落在我們的後面。

    由於從去年9月份開始的大鍊鋼鐵的群眾運動的蓬勃開展，我國鋼鐵工業的面貌已經得到很大的改變。在去年以前，我國只有遼寧、黑龍江、河北、山西、湖北、四川和北京、上海等八、九個省市有一些鋼鐵工業。經過去年全民大鍊鋼鐵，幾乎全國所有的省和自治區，都建立了或大或小的鋼鐵工業的基礎；特別是經過去冬今春的整頓、鞏固和提高后，現在除了原有十八個重點鋼鐵企業以外，我國又逐步形成了二十多個中型鋼鐵廠的基礎和三百多個煉鐵的基點。在那裡，已建設起容積達四萬多立方米、現在能夠年產生鐵一千萬噸的小高爐，和可以年產四百萬噸鋼、在達到設計能力后可以年產七百萬噸鋼的小轉爐，這就使今年鋼鐵工業的繼續躍進有了極其有利的條件。小轉爐已經成為今年鍊鋼生產中一支強大的生力軍，小高爐更擔負著全國半數的生鐵生產任務。並且，利用這個基礎，經過今明兩年或者稍長一點時間的努力，我們就可能建成年產三十萬噸左右規模的鋼鐵聯合企業十多個和年產十五萬噸左右規模的鋼鐵廠十多個。這樣，中小型的鋼鐵企業，將同已經建成和正在建設的大型鋼鐵聯合企業組成一個遍布全國各個省和自治區的鋼鐵工業網。這是我國國民經濟高速度發展的最重要的基礎。我國人民懷著無限的喜悅，歡呼大鍊鋼鐵的偉大成就。我國人民深深知道，有了強大的鋼鐵工業，我國的工業化就有指望了，我國的農業機械化也有指望了，我國的國防現代化也就有指望了，總之，我國的富強和繁榮，我國人民的幸福和安樂，也就有保障了。

    但是這一切發生在短短的一年間的巨大的變化，對於國內外的反動派來說，不能不引起極大的恐慌。他們不斷地咒罵我們的大鍊鋼鐵的群眾運動，污衊我國幾千萬人上山大鍊鋼鐵的偉大創舉失敗了，譏笑我們的土高爐和小高爐是一種浪費的無效的勞動。難道這些反動派的先生們真的關心我國人民么？當然不是。他們污衊和譏笑我們的大鍊鋼鐵，只是因為他們仇視我們。他們仇視我們的社會主義建設總路線，仇視我們的轟轟烈烈的群眾運動，仇視我們的「兩條腿走路」的方針。因為社會主義建設總路線，大辦鋼鐵的群眾運動和「兩條腿走路」的方針，必然導致中國工業的高速度發展，必然使中國變得更加強大起來。但是，任憑這些反動派怎樣咒罵、譏笑，都不能有損於我們已經奪得的一千一百零八萬噸鋼的毫毛，更不能阻擋我國人民的繼續躍進。

    除了國內外的反動派的咒罵以外，在我們的隊伍內部，有一些右傾機會主義分子，對於去年以來大鍊鋼鐵的群眾運動也是極端不滿的。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小資產階級狂熱性運動」，是「得不償失」、甚至「有失無得」的。究竟怎樣來認識大鍊鋼鐵的群眾運動，怎樣來估價這個群眾運動的得失，是關係到要不要社會主義建設總路線、要不要「兩條腿走路」的方針的大是大非的問題。

    每一個參加了大鍊鋼鐵群眾運動的人，每一個在這個運動中出過力、流過汗的人，都深深地體會到：大鍊鋼鐵的群眾運動是我國人民為了加速社會主義建設而發揮高度積極性、創造性的表現，是無產階級領導下的有幾千萬人參加的一次宏偉的革命運動。我們的國家是一個「一窮二白」的國家，我們的人民祖祖輩輩過著牛馬一般的生活。擺脫這種「一窮二白」的狀況，是我國人民長期以來的熱烈願望。正是這種熱烈的願望，把廣大人民群眾動員起來，在全國範圍內展開了一次史無前例大鍊鋼鐵的高潮。這個高潮是在各地興修水利的高潮、大辦地方工業的高潮和人民公社化的高潮下形成的。那時候，人們普遍感到：辦工廠，要鋼鐵；運輸車輛滾珠軸承化，要鋼鐵；推廣新式農具，要鋼鐵；而人民公社的興起則為大鍊鋼鐵創造了有利條件。黨中央關於鋼產加番的號召，反映了全國人民的願望和形勢發展的需要，把廣大人民的力量動員起來，開始了一個高速度發展鋼鐵工業的偉大航程。任何一個真正的共產黨人、革命幹部和真正關心祖國富強的人，都不能不為幾千萬人「上山取寶」的熱情所感動。國內外反動派污衊我國幾千萬人上山是「強迫勞動」固然是無稽之談，右傾機會主義分子污衊這個偉大的革命運動是「小資產階級狂熱性運動」，也正表明他們脫離群眾、脫離實際，遠遠站在人民群眾的外面，根本不理解人民群眾要求迅速擺脫「一窮二白」狀況的熱烈的願望和奮發的熱情。

    右傾機會主義分子對大鍊鋼鐵的群眾運動的一個最大污衊，就是說大鍊鋼鐵「得不償失」。現在我們就來好好算一下這筆得失的賬。

    「錢花得太多了！」這是右傾機會主義分子「得不償失論」的一個「論據」。發展小高爐是要花錢的，國家在一個時期內必須對小高爐生產給予一筆補貼。但是，這筆賬應當怎樣算呢？應該從眼前的支出來算？還是從長遠的所得來算？我們認為應當從發展小高爐對國家的經濟建設所發生的長遠的效果來算總賬。我們在不到一年的期間內，已經建設起四萬多立方米的小高爐，這些小高爐今年內將生產一千萬噸左右的生鐵，在第二個五年計劃期間總共將生產五千五百萬噸左右的生鐵。

    到1963年，小高爐的生產能力將達到年產生鐵一千五百萬噸。在一年的時間內就增加了這麼巨大的生產能力，給以一定的投資，有什麼划不來的呢？如果不是「兩條腿走路」，不是在建設大高爐的同時發展小高爐，而是僅僅建設現代化的大高爐，那麼，我們要增加一千五百萬噸的煉鐵能力，就要再建設二十多座容積達一千多立方米的大高爐，這可能嗎？絕不可能。建設二十幾座大高爐的錢和補貼小高爐的錢是差不多的，但是，無論從我們的技術力量、我們的設備製造能力、或者從國外進口設備，都不可能同時建設這樣多的大高爐。退一步說，即便假定能夠建設起這樣多的大高爐，也由於大高爐建設的時間長，在五年內也絕不可能生產出五千五百萬噸生鐵。而且，小高爐可以利用分散的、儲量較少的礦藏，而大高爐沒有儲量達幾億噸的礦產基地是不能動工的；小高爐可以利用一部分民間運輸工具，而要建設十多座大高爐，為了集中供應鐵礦、焦炭等原料，僅廠內運輸就需要建設幾千公里鐵路，這也是短時間內辦不到的。凡此種種，都說明「兩條腿走路」的方針是完全正確的，國家花費了較建設大高爐相等的甚至更少的資金，卻能在比建設大高爐早得多的時間內拿到五千五百萬噸生鐵，贏得了高速度，為國民經濟的全面躍進創造了重要條件。右傾機會主義分子鼠目寸光，他們根本不會算賬，卻裝成很懂得經濟核算。

    「質量太壞了！」這是右傾機會主義分子「得不償失論」的又一個「論據」。1958年生產的土鐵、土鋼比用現代設備生產的「洋鐵」「洋鋼」，質量上差一些，這是事實。但是，土鐵本來主要就是供農村使用的。事實證明，去年的土鐵、土鋼在今年的農業生產中發揮了很大作用，許多農村用的簡易機械和農具都是用土鐵、土鋼製造的，沒有這批土鐵、土鋼，僅靠洋鋼，就不能供應農業生產發展的需要。而且，去年大鍊鋼鐵運動中生產的土鐵，在完成1070萬噸鋼的生產中也起了重大的作用。全國各大鋼廠都使用了土鐵鍊鋼。去年第四季度調給鞍鋼等重點企業的土鐵計七十萬零四百噸，今年上半年共一百一十萬噸。土鐵與「洋鐵」並駕齊驅，煉出了好鋼。由於我們及時地採取了措施，今年以來，代替小土爐發展起來的小高爐生產的鐵和小轉爐生產的鋼，在質量方面都有了迅速的提高。生鐵的質量合格率已達到75％以上，一些大型鋼廠都用小高爐生鐵煉出很好的鋼，許多機械廠也用小高爐生鐵作鑄造生鐵。轉爐鋼的質量合格率也達到了90％以上。右傾機會主義分子閉著眼睛不看這些事實。他們大肆叫囂質量不好，其目的並不是真正想提高質量，而是根本反對大鍊鋼鐵，反對用兩條腿走路辦工業的方針。

    「『小土群』搞錯了！」這是右傾機會主義分子「得不償失論」的另一個「論據」。他們說：「既然今日『小洋群』，何必當初『小土群』。」是的，去冬的「小土群」今春以來已相繼被「小洋群」代替了。但是，這絲毫也不能說明「小土群」搞錯了，相反地，卻恰恰證明「小土群」搞對了。由「小土群」到「小洋群」，這是一個由普及到提高、由低級到高級的必然過程。沒有當初的「小土群」，也就沒有今天的「小洋群」。正是由於當初大搞「小土群」，在全國範圍內進行了一次煤鐵資源的普查，才為今天「小洋群」的發展提供了大量的地質資料；正是由於當初大搞「小土群」，使千百萬人上了一次鋼鐵學校，才為今天「小洋群」的發展提供了技術力量；也正是由於當初大搞「小土群」，使鋼鐵產量得到巨大的增長，才為今天「小洋群」的發展提供了必要的機械設備。試想：如果不是當初大搞「小土群」，我們怎麼可能在地質資源不明、技術力量不足、機械設備不夠的情況下發展「小洋群」？這是一種常識範圍以內的事，可是右傾機會主義分子，恰恰就無視這種常識。

    「大鍊鋼鐵擠掉了一切。」右傾機會主義分子「得不償失論」的再一個「論據」。事實果真是這樣的嗎？事實恰恰相反，1958年，由於以鋼為綱，出現了工業大躍進，煤炭工業、電力工業、機械工業、紡織工業，各行各業都在鋼鐵加番的帶動下實現了全面躍進。第一個五年計劃期間，我國原煤產量平均每年增長14.5％，1958年的產量卻比1957年增長了108％。第一個五年計劃期間，我國發電量平均每年增長21.6％，1958年卻比1957年增長了42％。第一個五年計劃期間，我國金屬切削機床的產量平均每年增長22％，1958年的產量卻比1957年增長了79％。第一個五年計劃期間，我國棉紗的產量平均每年增長5.2％，1958年的產量卻比1957年增長了31％。請看！究竟大鍊鋼鐵的群眾運動是擠掉了一切、還是帶動了一切？如果是擠掉了一切，我們又怎樣解釋煤炭、電力、金屬切削機床、棉紗等各種工業產品產量的迅速增長呢？當然，在局部的範圍內，在一個短時期里，由於大鍊鋼鐵影響了某些部門的煤炭供應和設備供應，多佔用了一些農業勞動力，這種情況是有的。但是，這只是局部範圍的缺點，是暫時性的缺點，只是十個指頭中一個指頭的缺點，而且這些缺點已經克服或者正在克服。實際的情況是，如果不是在1958年大躍進中生產出這麼多的鋼鐵，我們今年的整個工業建設包括基本建設在內將遇到的困難，比起上面所說的這些局部的困難，將不知要大多少倍。大鍊鋼鐵的群眾運動的必然結果是帶動一切。鋼鐵是工業的基礎，有了鋼鐵工業的高速度發展，才能有整個工業的高速度發展，也才能有整個國民經濟的高速度發展。右傾機會主義分子的這個論調實際上是反對黨的以鋼為綱、全面躍進的方針，是反對高速度發展工業的方針。

    大鍊鋼鐵的群眾運動的輝煌成就，粉碎了國內外反動派的一切造謠污衊，也駁倒了右傾機會主義分子的謬論。全民大鍊鋼鐵運動完全不是「得不償失」，而是所得極大。我們的鋼鐵工業在「兩條腿走路」的方針指導下，正在繼續向前躍進。在紀念大鍊鋼鐵群眾運動一周年的時候，鋼鐵戰線上幾百萬英雄兒女，正以極大的熱情響應八中全會的偉大號召，繼續鼓足幹勁，力爭上遊，再接再厲，生產數量更多、質量更好、成本更低的鋼鐵，力爭超額完成一千二百萬噸鋼的任務，為在今年實現第二個五年計劃的鋼鐵生產指標而奮勇前進。讓我們繼續高舉社會主義建設總路線的光榮旗幟，堅決貫徹執行「兩條腿走路」的方針，用更大的生產成就向偉大的國慶十周年獻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