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雨落窗靜,狂風吹月明。
他鄉茼菜味,故里柳笛聲。
昨夜風狂雨疏,在朋友家裡架起火鍋,擺上酒肉,邊吃邊侃,一會功夫,渾身發熱,額頭冒汗。朋友特意從多倫多華人超市買來兩捆茼蒿,又大又嫩,火鍋里一燙,放進嘴裡,茼蒿哪種特殊的味道,馬上讓我有一種回到老家的感覺,跟朋友開玩笑說:我每次吃茼蒿,吃的不是菜,而是一種思鄉的情感。
朋友便說起「蒓鱸之思」的典故:西晉著名的文學家張翰字季鷹,和阮籍齊名。張季鷹曾為步兵校尉,在洛,見秋風起,因思吳中蒓菜羹、鱸魚燴,曰:「人生貴得適意爾,何能羈宦數千里以要名爵」,遂命駕便歸。 《世說新語·任誕》講「張季鷹縱任不拘,時人號為『江東步兵』。或謂之曰:『卿乃可縱適一時,獨不為身後名邪?』答曰:『使我有身後名,不如即時一杯酒!』」,魏晉時期文人的任意率性,坦蕩疏狂,可見一斑。現在的文人,有多少能活得如此瀟灑呢。
李白的《行路難》句云:君不見吳中張翰稱達生,秋風忽憶江東行。且樂生前一杯酒,何須身後千載名?從古至今,中國人的文化里,鄉情鄉思是一個永恆的主題,這在其它文化里,大概是很少見的。
冷雨敲窗檐,寒風響樹梢
身居番雪地,心繫漢兵槽
去棹五湖遠,歸程一夢遙
肉香爐火旺,把酒侃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