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但願人長久(三十五)(小說,純屬虛構)

作者:kzhoulife  於 2013-1-24 03:27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原創文學|已有1評論

關鍵詞:小說

       河子媽本來想用離婚嚇唬友貴,逼友貴放棄讓自己打掉孩子的要求,現在看到有貴如此大動肝火,寧願離婚也不讓自己在家裡把孩子生下來,有些騎虎難下,但是要她把孩子做掉,她寧願離婚給老悶做老婆。

      可是離婚總要有個理由,城裡人離婚,多數以沒有共同愛好夫妻生活不和諧為理由,但是這兩條莊戶人好像都說不出口。那時候的夫妻,農忙時節,白天頂著日頭幹活,晚上早早滅燈睡覺。農閑時候,男人紮成一堆打麻將推牌九喝酒賭錢,女人湊在一起拉家常做針線活,男女本來就沒有什麼共同的愛好,至於夫妻生活,對大多數夫妻來講,不過是為了生孩子,談不上和諧不和諧。男的那一腔慾火發泄了,就和諧了,對女的來說,縱然希望床事和諧也說不出口,真要說出來,在男人眼裡就成了蕩婦淫娃。女人結了婚,遇到一個體貼的好丈夫,心有靈犀不言自明,那是女人的福氣,碰到一個牲口一樣的男人,哼哧哼哧完了倒頭大睡,女人只好自認倒霉了。

      有貴兩口子各自想著離婚的理由,翻來覆去一晚上都沒睡好。

      第二天早飯後有貴騎自行車先走了,河子媽找到老悶,告訴老悶到隊里套上小地排車,拉著自己去公社一趟。那時候上公社打離婚沒有夫妻一起走的,怕的是路上一言不合打起來,荒嶺野地又沒人勸架,打破頭撕破臉事小,出了人命事大。

      河子媽有事情找老悶,老悶已經習慣了,所以也不問河子媽去公社做什麼。河子媽坐在車上,老悶牽著小毛驢,默默的都不說話。老悶是無話可說,每天只是機械的做這做那,手腳從不閑著,腦子裡好像沒任何東西,簡單而遲鈍,別人說十句,他能說一句,這一句也是問他的話,他的回答多數時候也只是嘿嘿嘿傻笑。但是老悶的心裡卻也明白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

      在白沙村,唯一和老悶經常來往,請老悶家裡喝酒的就是有貴兩口子,有貴兩口子知道老悶雖缺心眼,有些笨有些愚,但是不痴也不傻。

      夏末秋初的田野,莊稼都長得翠綠,高高的玉米高粱紅麻,將鄉間的小路掩映的清幽遙遠,看不到盡頭。河子媽坐在車樑上,上身穿著一件淺綠色的確良小褂,布料又薄又亮又柔,河子媽那激突的胸部幾乎要從扣子間鑽出來,老悶走一會,回頭望一眼,每望一眼,腳下好象裝了彈簧發條,走起來又輕鬆又快活。這是一個簡單的人,有一顆簡單的心,或許是因為他的簡單,老悶從未得過病,他那高大健壯的身體,如果這時有人騎車經過,會覺得車上車下這一男一女實在是非常般配的一對夫妻。

      這些年,村裡一些年輕人見到老悶,總會打趣他:老悶,你小子艷福不淺啊,河子媽這朵鮮花,怎麼就插到你和有貴這兩堆牛糞上!這些人閃著色迷迷的目光,彷彿在想象著什麼,嘴裡嘖嘖嘖吧唧者,繼續說:老悶,河子媽屁股圓不圓,大腿白不白,你有沒有吃她的大奶子!

      對這些取笑,老悶並不生氣,其實河子媽的大腿屁股大奶子,老悶還真沒看到,他只記得,每次都是河子媽鋪好被褥,先鑽進被窩裡,在被裡一陣忙活,身上只剩下一件小背心,然後掀開被子叫他躺進去,河子媽幫他脫掉衣服蓋好被子,引導著他,他很快渾身就像著了火,說不出的舒坦,那火燒的快滅的也快,火滅了,他也呼嚕呼嚕睡了,第二天睜開眼,他很奇怪,明明昨晚睡覺的時候,他和有貴還有河子媽都在一個炕上,醒來他們倆怎麼都不見了?

        後來呢,後來有貴照樣請他喝酒,他照樣在有貴家裡睡覺,河子媽卻不再脫衣服,有一次他半夜酒醒了,看到睡在身邊的河子媽,突然有一種衝動,去扯她的衣服,河子媽嚇了一跳,但並沒說什麼,把自己推開,起來抱著被子去了東間炕上。老悶覺得河子媽好,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只要能看到她,心裡好像也不敢有其他想法了。

        村裡那些年輕人知道老悶嘴裡,也吐不出讓他們流口水的話來,只好做著白日夢走了,一邊走一邊唱起了十八摸的小調:

       一呀摸,摸到呀,大嫚的頭上邊, 一頭青絲如墨染,好似那烏雲遮滿天。哎哎喲,好似那烏雲遮滿天。
       二呀摸,摸到呀,大嫚的眉毛邊, 二道眉毛彎又彎,好像那月亮少半邊。哎哎喲,好像那月亮少半邊。
       ……………………………………………….
       十呀摸,摸到呀,大嫚的屁股邊,兩個屁股園又圓,好像兩個大木杴。哎哎喲,好像兩個大木杴。
       十一摸,摸到呀,大嫚的餑餑邊,兩個餑餑圓又圓,好像出籠包子鮮,哎哎喲,好像出籠包子鮮。
       ………………………………………………….
       十七摸,摸到呀,大嫚的腿上邊,如同白耦一般般,我呀越摸越喜歡,哎哎喲,我呀越摸越喜歡。  
       十八摸,摸到呀,大嫚的肚下邊,下邊有個蝴蝶泉,還有一座小金山,哎哎喲,還有一座小金山。

       這些小調兒,河子媽當然也聽過,河子媽望著老悶,心想如果真的和友貴離了婚,自己是否會嫁給老悶,其實就算不和老悶結婚,自己搬到老悶家裡住,好像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河子是老悶的兒子,村裡的大人都知道,老悶一定也聽說過,雖然老悶從未問過自己。這麼多年,老悶在河子媽面前像個孩子,老悶啊,河子媽想,你為什麼要這麼老實,友貴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友貴不讓你做什麼你就什麼也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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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 小小.. 2013-1-24 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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