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去多倫多了,今天中午和朋友去多倫多中區唐人街,發現龍城的門口,多了一家DQ(Darry Queen)咖啡館。朋友去辦事,我便進DQ要了一杯咖啡,選個靠窗子的桌子坐下,窗子斜對唐人街最繁忙的十字路口,看著來來往往行人,想起二十多年前剛來加拿大,也經常來往於這個路口,如今物是人非,正如古人所說: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了。
我對唐人街向來不抱什麼好感,記得沒出國之前,讀了一位來北美考察的大作家回國后寫的一篇短文,認為唐人街代表了華夏文明的博大精深,很為北美各大城市的唐人街自豪。我初次到多倫多唐人街的時候,實在自豪不起來,當時的那種髒亂差和刺鼻的氣味,在多倫多任何其它地方是看不到聞不到的,而街上走的那些同胞,不是衣冠不整頭髮凌亂,就是面無表情或一副苦相,跟逃難的差不多。
再看今天的唐人街,雖然那股難聞的氣味還時有所聞,但街道卻是乾淨整齊多了,變化最大的,是同胞的面孔。難民一樣的面孔不見了,代之而來是許多打扮入時面如朝霞的年輕人,有些看起來是學生,他們進進出出咖啡館,許多說著家鄉話。有兩個東北丫頭坐到我旁邊,閑嘮嗑拉家常,說的是那家的油條又香又脆,那家的川菜又麻又辣。
我看著這些年輕人,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國內的官二代富二代,有多少是貪官的小蜜和二奶,那些權貴們又是怎樣源源不斷的將中國的財富搬運出來,供他們住洋房喝洋酒唱卡拉OK。我想起了北京上海的那些農民工,他們拼死拼活流血流汗建設的,其實不是自己的國家,而是別人的豪宅。
路邊的公共汽車一輛接著一輛,各種膚色的人們上上下下,沒有插隊沒有擁擠沒有打架。烈日中走來一個小夥子,雙手扶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那一刻我想起自己的母親,這時候她在睡夢裡微笑,還是醒來望著窗外的月亮,數著還有多少天我才能回家。
我又想起一件重大的事情,中國的神九完成任務,今日要落地回家,我為那些宇航員感到高興,也羨慕他們馬上可以和親人團聚。我突然有個可笑的想法,加拿大沒有神九,也沒有神六,甚至造不出一架像樣的戰鬥飛機,為什麼加拿大人不移民中國,相反卻有那麼多的中國人,有錢的,沒錢的,有權的,沒權的,有知識的,沒知識的,年輕的年老的不大不小的,幾十年如一日,天上地下乘風破浪前赴後繼,不惜弄虛作假舍業拋家,甚至冒著生命危險,也要來加拿大這片土地,為什麼?
電視上正在播放一條新聞:一個孩子在人行道上跌破了頭,父母要狀告市政府,理由是人行道路面不平整,絆倒了孩子,這是市政府的責任。明白了!這裡的人們是不知道神五神六的,他們只知道,政府把馬路修得寬闊平整漂亮,那是政府應該做的,不需要歌頌感謝,真要感謝誰的話,也是感謝那些鋪路的工人;如果自己的孩子在人行道上不小心絆倒了,那是政府的錯,可以將政府告上法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