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阿Q被坦克兒子的寶馬撞了以後,坦克兒子不僅不道歉,還將阿Q痛罵一頓,阿Q將一腔怨憤怪到吳媽身上,扛著自行車回到家裡,吳媽正拿著雞毛撣子,拂掃那套真皮沙發上的灰塵,看到阿Q一副狼狽相,吳媽先開口了:「死阿Q,你不騎車,怎麼反讓車騎著你?」
阿Q想說,都是你這個死娘們,早不讓我上街,晚不讓我上街,偏偏那輛寶馬出門的時候讓我上街,把我撞成這個樣子!可是看到吳媽手中的雞毛撣子,阿Q說出來的話全變了樣:「我騎到木樨地,媽媽的,也不知是那個混蛋在路上挖了個大坑,好像坦克炸出來的,遠遠的我又看不見,一個跟頭栽進坑裡,摔成這樣!」
吳媽說你這個不中用的東西,在家老老實實呆著,我去買酒買肉。阿Q把破車放下,攔著吳媽說道:「我去,我去,這次不騎車了,抄近路走小衚衕!看誰敢再撞我!」
吳媽一愣:「你說什麼?誰撞你了?」
阿Q忙分辨:「沒有沒有,我是說走小衚衕,沒有汽車,安全!」
阿Q來到咸亨酒店,發現今天很熱鬧,許多老朋友都在。孔乙己依舊靠著櫃檯,小D依舊坐在牆角。前些日子因為王胡老大出事,一同被抓走的藍皮阿五紅眼睛阿義居然也坐在小D的桌子上,這讓阿Q很有些意外,忙走上前打招呼:」五哥,義哥!」
阿五和阿義完全沒有了往日對阿Q的鄙視,居然都站起來恭恭敬敬請阿Q上坐,阿Q有些不習慣,便斜斜的坐在一把破椅子邊上,只聽小D講:「Q老大,阿五和阿義剛從裡邊出來,那滋味可不好受啊!」
藍皮阿五介面道:「沒錯沒錯,老子以後再也不唱什麼紅歌黑歌,平平淡淡的生活最踏實最幸福,Q老大,能不能在你公司里幫我安排一份工作?幫您拎個包掃掃地都行!」
紅眼睛阿義也有些急不可待:「對對對,我倒垃圾洗廁所也可以!」
阿Q有些上天的感覺了,媽媽的,當年跟著王胡,你們絲毫沒把我放在眼裡,現在居然也來求我,你兩個小賴皮有什麼用?我最需要孔乙己這樣有學問的人,可這個傢伙寧願來這裡吃幾顆茴香豆,也不吃我給他準備的山珍海味,真是不識抬舉!
阿Q盯著孔乙己,聽他問小夥計:「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平常日子唄,不過節,不祭灶,不打牆蓋房,有什麼特別的?」小夥計一臉茫然。
「我問你,八乘八等於幾?」
「六十四」
「八十加九等於幾?」
「八十九」
「八十九六十四去掉十字怎麼讀」?
「八九六四!」小夥計依舊一臉茫然。
「你不知道八九六四是個什麼日子嗎?」
「老師講過五四和四五是什麼日子,沒講過六四八九是什麼!」
「可悲阿可悲!」孔乙己又開始感嘆了,「那一天死了很多學生,二十三年了,許多人不知道,許多人忘記了,許多人想努力讓別人忘記,可那是幾百個年輕的生命啊!」
阿Q想起上次和小Q一起回末庄,趙秀才為自己被坦克碾死的兒子喊冤之事,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又一年了!這些窮酸秀才們,還念念不忘這件事,媽媽的,可恨!阿Q今天突然變得很自信,要和孔乙己理論幾句!藍皮阿五和紅眼睛阿義都求著自己了,你孔乙己算個什麼東西!
「孔乙己,你個窮秀才,看問題能比鄧大人黨中央更遠更深嗎?幾個學生的小命有什麼!」
「你這種人,爹媽死了都不會掉一滴眼淚,別人家孩子死了,你當然覺得沒什麼!」孔乙己有些生氣,居然開始詛咒阿Q的爹媽。
聽到孔乙己咒罵自己爹媽,阿Q非常生氣,雖說阿Q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爹媽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但是有人對自己爹媽不敬,阿Q還是要生氣的。阿Q向小D阿五阿義使個眼色,做個殺頭的手勢,誰知這三個傢伙不僅不動,阿五居然說:「老大,別跟孔乙己一般見識,咱們不談六四,不談政治,我在牢里這些日子,飯吃不飽,覺睡不好,被人象狗象奴才一樣對待,沒有任何尊嚴,那滋味可不好受!」
孔乙己又開口了:「可惜有些人出來了,還在繼續做狗,繼續做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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