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黨真懂民主嗎?
馬力
目前美國的大選熱鬧非凡。這裡就來湊個熱鬧。之前說過西式民主的本質是借選舉之名迫使人民把自己的一切政治權利無條件地交給一個階級的指定代表(可以是一人以上);是由土地貴族專制向資本貴族專制過渡的臨時政體。這裡只就西式民主自身的邏輯簡單討論一下。
西式民主的民主本質(有別於上述的專制本質)是什麼?是普選嗎?美國建國后一直被稱為民主國家,現在更被美國政界和媒體吹噓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民主國家。但普選只是二十世紀二十年代(實際上是六十年代)以後的事。美國最初的一個世紀還是半個奴隸制國家,后一個世紀實行的是種族隔離政策。君主制保留至今的大英帝國被公認為現代民主的創始國,而普選並不比美國提前多少。可見西式民主與民利或民選沒有什麼關係。這還不是主要的。
幾個世紀前就「民主」了的英國到底以什麼被視為現代民主的標誌呢?這個標誌就是置法律於政治之上,也就是從《大憲章》開始的企圖把議會法律置於王權之上的努力,至少西方史學是這麼說的。然而這正是西式民主的本質。那時之後的許多年裡普選不是必要的,就如奴隸也不是必要的一樣。只有當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徹底統治包括婦女和少數種族的生活在內的,國家經濟和政治的每一個角落時,普選才不可阻擋地成為散資經濟的政治形式。
這裡不討論到底是德治還是法治更好,抑或雙管齊下更好。在資本主義意識不斷摧毀傳統道德時,法治取代德治是必然的趨勢。這也是西式民主必然取代舊貴族統治的原因。既然西式民主曾經沒有普選,那末今後當資本貴族完成了對經濟和政治的壟斷之後,新的民主形式也可以沒有今天這樣的普選。
此話怎講?最近美國政治給大家映象最深的就是所謂的「政治正確」。人們之所以越來越反感這種政治正確,因為它正在凌駕於法律,甚至憲法之上。比如在美國,一些本身沒有問題只是涉嫌影響到某個特殊人群的話是不能說的。人們不能正常討論種族或性別差異對個人能力和社會行為的影響,也不能使用諧音會引起某個特殊利益集團誤解的辭彙(影響弱勢群體的則不在此例)等等。這讓人想起古代中國皇帝的各種忌諱和文字獄。這樣的政治正確是對憲法第一修正案所保障的言論自由的直接否定,與被西方否定的「共產主義國家」的政治專制沒有邏輯上的區別。
重新把政治置於法律之上是民主的倒退,專制的回歸。這其實不奇怪。西式民主本來就只是一種暫時的過渡形式。隨著華爾街的金融資本對美國經濟和政治的壟斷不斷深入,法律秩序必然被政治利益所破壞。先是政治正確,接著就是政治至上。與華爾街走得最近的美國民主黨恰恰是政治正確最積極的推行者,用政治正確拉攏選票,實行一黨專制和家族專制。美國的貴族專制很可能就是從這樣的一黨專制開始,最後再把黨派民主一腳踢開,實行贏利型的政治管理模式。當然還可以是法治,還可以是「民主」,甚至還可以保留選舉形式,就像公司經理的選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