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日子沒寫字,林林總總太多事。年初部門有個MM未婚先孕,索性結婚,把工作也辭了。她的項目都壓在我頭上,累啊!找人快兩個月了,老闆全不滿意,分明是成心剝削我,還美其名曰:「要替你找一個不但優秀而且合得來的,不然你會辛苦」。哼,姑奶奶跟誰都合得來,用不著你假惺惺,還不是想省幾個月的工資。資本家啊!孩子也不省心,女兒學校的籃球隊居然贏了State,前所未有。她是啦啦隊成員,訓練,比賽,Cookie Sale,苦了老媽一趟趟接送,好幾個周末都在學校,高速公路上度過。今天記個流水帳吧。
懷孕,愚人節
今天是愚人節,想起多年前的這一天。當時兒子剛過半歲,我在家當全職媽媽,照看一對兒女。電話打回北京:「媽,我懷孕了」,我平靜的說。電話另一頭半晌不做聲,再聽老媽,已經帶著哭腔了:「你一個人要帶兩個這麼小的孩子,又來一個,可怎麼辦啊,一兒一女已經夠了,幹嘛還生啊,唉!」接二連三的嘆氣嚇得我趕緊說:「是愚人節了,媽,開玩笑的,打死我也不生了,別擔心。」老媽老大的不樂意,又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再生了。第二天是美國的愚人節,我如法炮製打電話給外州的婆婆:「媽,我懷孕了」,我平靜的說。「真的?太好了,預產期是什麼時候?哈哈哈」,婆婆大人興奮得大笑,繼續嘮叨:「男孩兒,女孩兒都好,反正我們已經有一兒一女了。」「今天可是愚人節」,我很殘忍地打碎她的美夢。「你這孩子,害我白高興了」, 婆婆埋怨著。我開始發嗲:「媽,您就關心給你們家添人丁,就不想我會多辛苦,三個五歲以下的孩子讓我一個人怎麼帶?」。「怕什麼?再生一個,我就搬去與你同住,幫你照顧孩子,自帶退休金,給你當免費老媽子。」她毫無歉意地說。在這之前,我們請她搬來同住,她無論如何都不肯,為了再多一個孫子,她放棄自由。
一個愚人節的玩笑讓我明白:親娘和婆婆永遠不能畫等號。
忘年交 中彩票
周五和忘年交吃午飯,他是我曾經公司的老闆,認識他快十年了,非常談得來的朋友。老人家七十多歲,一身的病,我每個月總會跟他吃兩頓午飯,聽他發發牢騷,陪他聊兩句家常。坐在雲南過橋米線的餐廳,我們聊到彩票,他告訴我路過超市買了50塊的彩票。我心裡說:「您哪裡還需要錢,身價幾千萬,開著整個城市僅有的限量版名車。」 老闆說「即使我中獎也會分文不取,全部捐出去,錢有時真不是好東西。你看Warren
Buffett,只給後代留下零頭,其餘全部捐助慈善事業。」 我相信他的話。
老闆打拚一輩子,身體虧欠太多,高血壓,糖尿病,很快就要開始做透析。「從此我人生的三分之一要用來做透析了,本來計劃好六月全家去歐洲坐游輪看來也要泡湯了。」他很惋惜地說。我想安慰他,想告訴他中國有一個叫史鐵生的作家從21歲起坐輪椅,做了十幾年的透析,留下許多感人肺腑的文字和發自內心的平和溫暖。可惜老闆不懂中文,否則一定買本書送他。「年輕時沒錢沒時間,只有奮鬥打拚;現在有錢有時間,又沒有了健康,人生還真是無奈。」 老闆感慨萬分。
我常常想,人到底需要什麼?房子,車子,銀子,很多時候都是為了面子,何苦呢?可是人性中的自私,貪婪,狹隘,慾望還真是無底深淵,誰都逃不掉,包括你我,這是人類的悲哀。
離婚 搬新家
「我拿到鑰匙了」,兩天前朋友興奮地跟我講,她這個周末搬家,新買的房子,獨居。看著她神采飛揚的樣子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六個月前為了離婚哭得死去活來,一籌莫展。這位台灣MM經歷了老公外遇,離婚,終於從婚變中走出來,決心告別過去,開始新生活。真為她高興。
昨天又一位朋友離婚了,電話里聽到她的哭泣,真是心疼。巴不得可以去陪陪她,借她肩膀靠一靠,或者只是靜靜地陪著她流淚。可惜離的太遠,唯有為她祈禱,願她早日走出陰霾。朋友當然知道這段婚姻是留不住的,當然明白離婚是唯一的路,可是簽字的那一刻還是不舍,到底是自己苦心經營了十幾年的家,怎麼能說放手就放手?離婚,對任何人都是痛苦的經歷。兩人的感情最終以分手結束,都是始料不及的。我想告訴朋友,想哭就哭吧,給自己時間,慢慢學會放棄與淡忘;但絕不要放棄希望,誰知道呢?驀然回首,也許真愛就在燈火闌珊處。「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吧。
周末 兒女經
周末起床,問家人:「早餐想吃什麼?」結果女兒要吃French toast, 兒子想吃雞蛋羹。老媽下廚搞定早餐。女兒的盤子里除了French toast還有幾種不同的新鮮berry, 大小姐坐下來喝著新榨的澄汁,切下一小塊French toast放到嘴裡,一臉的驚奇:「媽呀,你放的不是Maple syrup」。這個小姑奶奶,真被她吃出來了,上次去超市看到這個普通的牌子比加拿大的Maple syrup便宜兩,三倍,就順手買回家,誰知臭丫頭的舌頭實在刁,才一口就吃出不同。俗話講女孩兒要富養,不會為一碗炸醬麵跟臭男人跑。可我這會吃,挑剔,又懶惰的不肯學做飯的女兒怕也是沒有男人要的,愁!
去年底,好心的朋友寄來茴香種子,隨便種在院子里,毛茸茸的細小枝葉越長越高。剪一大把和豬肉拌在一起,吃手擀皮的茴香餡餃子,真香。可惜家中只有我一人吃茴香。想起不久前在朋友家一起包茴香餡餃子的情景,夕陽灑滿廚房,窗外是滿目的鬱鬱蔥蔥,我和朋友坐在桌前一邊包餃子,一邊聊天,好溫馨的一個下午。現代人忙忙碌碌,和朋友見一面都是那麼難得,懷念那個黃昏。
婆婆媽媽,絮絮叨叨地碼了這麼多字,我和我家老爸的啰啰嗦嗦有一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