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心情

昨夜風起，清晨起來驚見後院滿地的枯葉殘枝，一片蕭條零落之景象。想起不久前豐收的石榴，柿子，翻出照片不覺感慨。看到眼前的凄涼之狀無論如何想象不出昔日的蔥鬱與茂盛。想起前日同父母通電話，老媽拿起話筒只能說簡單的幾句，老爸也抱怨老媽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而我心中的媽媽卻還是從前那個樣子：幹練，知性，充滿智慧。還記得兩年前的一個冬天打電話給她，她興緻勃勃地說：「剛從頤和園回來，清晨去散步，看雪景，昆明湖一片銀白，真漂亮」 。如今，老媽連下樓都很困難，整日困在家裡，真不知她是怎樣適應這種生活的。秋天，令人感傷的季節，多少有一點吧。抬頭望天，暮色殘陽；低頭看地，滿是枯黃的枝葉，莫名的生出幾分無奈與傷感，心情也變得蒼涼了。人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擁有的、失去的，歡樂的、痛苦的，成功的、失敗的，一切的一切，除了接受，真是別無選擇。

今年的果樹是小年，收成大不如去年。石榴只有十幾個，一個個剝開，滿滿的一碗，拿起勺子一口口送進嘴裡，酸甜的果汁帶著絲絲涼意，真的很過癮。剩下的裝進瓶子，倒些蜂蜜，放進冰箱，每天清晨讓孩子空腹吃一勺，據說防止感冒，我不大相信，總之有大量的維生素。柿子很脆，每次吃都想起小時在北京吃的凍柿子。那時沒有冰箱，一籃軟柿子放在涼台，寒冷的冬天，拿一枚用手托著，開一個小口，一口口吸著吃，冰涼、柔軟、香甜無比。檸檬樹最好打理，每年都是果實累累。無論是烤三文魚，還是煎牛排，上面擠些檸檬汁味道真好。我最喜歡早餐的木瓜，半個木瓜，挖掉籽，灑上檸檬汁，感覺馬上不一樣。多年前住在夏威夷的時候，這幾乎是我每天的早餐。如今，一個木瓜要兩塊多錢，味道也和夏威夷的差太遠，當然不能天天吃。

 秋天的心情有點鬱悶，有點感傷，有點想念大洋彼岸的親人，故友。也許該找時間回家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