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我想知道嗎』?你想讓我知道,就告訴我;不想讓我知道就閉嘴!」亭亭對梁超齊的問話頗為反感,就頂了他一句。
「看來,你不愛我們兄弟中的任何一個。」梁超齊有些沮喪地說。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把『愛呀愛的』掛在嘴邊,讓人聽了就象喝白開水一樣那麼乏味!」亭亭這時又開始有了第一次見梁超齊的感覺。同時,她也聯想到自己對俊傑不也是經常說「愛呀愛的」么。八成俊傑也反感自己老這麼輕輕鬆鬆地把愛掛在嘴邊上。這麼想著,她的臉上一陣灼熱……
這時,梁超齊用腳把一個石子兒踢得老遠,然後低下頭,說:「他到日本去做整形手術了。」說完這句話,他猛地一抬頭,說:「都是為了你!以前,全家人多次勸他到日本或美國去做手術,把腿拉直,都被他拒絕了!可這一次,是他主動要求去的!他看上你了。還好,至少現在,你還沒看上他。」說到這,梁超齊表現出一種擔憂和無奈。不知道是擔憂自己,對弟弟的狀況感到無奈,還是剛好相反。
「是他一個人去的嗎?!你為什麼不陪他一起去呢?!」亭亭急切地問。
「看來,你還是挺關心他的嘛。應該早讓你知道,說不定——你會陪他去!」梁超齊半調侃、半認真地說。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亭亭更急了。
「我媽媽在那。超暉可是她的心肝寶貝呀!」梁超齊醋意濃濃地說。
「幹嘛這麼陰陽怪氣的?!這麼大的手術當然要有親人在身邊守護了。阿姨在那很正常的。你吃什麼醋嘛!」亭亭反駁梁超齊道。
「他的一切是誰造成的?!是我嗎?!不是啊!是他自己呀!」梁超齊突然發起脾氣來了,聲音也提高了八度。
「從小就任性,都是媽媽慣的!在他五歲的時候,媽媽帶他在我家附近的小公園裡玩,他偏偏不幹,非要去離我們家將近一個小時的鬧市區不可。鬧得媽媽沒辦法,就只好帶著他步行走到那裡。當時媽媽懷了小妹,已經五個多月了,走不了那麼遠的。在過人行路時,他闖了紅燈,被一輛轎車把小腿撞骨折了。幸虧人家開得慢,不然,恐怕連他的小命都保不住。媽媽為這件事,差點小產。吃了很多葯才保住小妹。所以——小妹——現在智商一直有點問題。」梁超齊敘述著弟弟被車撞了的故事的同時也充滿了對他的不滿。
「你弟弟那時候也小,還不懂事,不能太怨他。」亭亭竭力替超暉辯護。
「你不知道,他出了車禍后的樣子和爸媽對他的態度,簡直是讓人看不下去!我也是他們的兒子呀!他們就當沒我一樣。我就象滿地的野花蒲公英,任其自生自滅!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擺著手說,眼淚一大滴、一大滴地往下流。
還是第一次見梁超齊如此悲傷,亭亭走近他,安慰他說:「凡事都要往好處想,你看,你爸爸不是給了你一個公司嗎?他對你也算不錯了!」
「我的公司是我自己掙來的,詳情以後再告訴你。而我弟弟呢,我爸爸準備把整個公司都要給他!」梁超齊更惱了。
亭亭不說話了。此時的她已無言以答。
「好了,我們來打球吧。別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掃大家的興。」梁超齊建議道。
「我沒帶網球衣,下次吧,好不好?!」亭亭想起自己還沒有準備好,就推脫說。
「我也沒穿吶,沒關係,今天就當是熱身。下回,我們再穿得正式一些,你說呢?」梁超齊堅持道。
「也行。」看到梁超齊對網球如此熱衷,亭亭也就不好意思再拒絕了。
「你要認真打喲,我可是學校網球隊的主力呵!」梁超齊說著,就把早已準備好的網球拍遞給了亭亭。
兩人先練了一會兒,熱了熱身,便你來我往地打起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