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兩個星期過去了。亭亭把自己關在小屋裡,時而把蘇美玲送她的毛衣從衣櫃里拿出來,穿在身上,細細地體會她的心靈手巧和溫柔謙和;時而又把曼妮送她的畫從她床頭的牆上挪到衣櫃的門上,仔細觀察畫中的線條曲折和色彩搭配。俊傑給她的手鏈,天天套在她的手腕上,就好像牢牢地套住了她思念的心。
有時,白天弟弟文禮到她房間聊上幾句,晚上,吃過飯,媽媽也關心地問她好不好。她都應付式地回答完,就在自己的房間——這個小小的世界里,想著自己的心事。
日子過得既短暫又漫長,既空虛又充實。
傍晚,爸爸章兆文回到了家,也給亭亭帶來了一個大好消息。
「文娟吶,明天星期六,我、阿文,還有梁邵邦準備一起去國華高爾夫球場打高爾夫,順便談點事,你去不去啊?」章兆文對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休息的姚文娟說著,將一個很小的公文包,放進了衣櫥里。
「梁太太去嗎?」姚文娟馬上問。
「梁太太不像你,平時基本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一個典型的賢妻良母。不是十分隆重的場合,她是不會參加的。所以,她肯定不會去的。但據阿文講,梁邵邦的二兒子梁超暉會跟他一起去。」章兆文坐在姚文娟的身邊,慢條斯理地說。
「正好,阿亭在家沒事就讓她代我去吧。不然,顯得咱家也太勢單力薄了。」姚文娟建議丈夫道。
「恐怕不好吧?!他們家的老二好象對咱家亭亭有點——那個意思。不好!不好!」章兆文立刻否決了姚文娟的建議。
「什麼不好?!咱們的女兒對他兒子沒那個意思不就成了嗎?這東西,就得是兩廂情願!」說到這裡,姚文娟突然想起了俊傑。其實,她打心眼裡喜歡這孩子,從外表上就大大地勝過了梁超暉,可惜,就是——哎!她在心裡又是一聲深深地嘆息。
「對了,說也奇怪,前些日子亭亭還問我,最近見過梁邵邦沒有。莫非是——她喜歡上樑超暉了?不然,她關心梁家的事幹什麼?」章兆文扭過頭來,好奇地問妻子。
這時,姚文娟笑了,「看來還是知女莫如母啊!你說,阿亭怎麼會喜歡梁超暉呢?!在她心裡只有那個朱俊傑!這一點,我堅信不移!她和梁超暉沒有可能,相信我!」姚文娟把話說得很堅定,很自信。
但,章兆文卻潑了一盆涼水在姚文娟的頭上,「世界上什麼事情都能發生,感情更是可以改變的。你說,有多少女人最終嫁給了自己初戀的情人,又有多少男人娶了自己初戀的女友?!」
「但我知道,我家阿亭是絕不會嫁給梁超暉的,絕不會!即使她不嫁朱俊傑,也不會嫁給梁超暉,不信,咱們走著瞧——」姚文娟居然跟丈夫打起賭來。
「文娟吶,我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呵!你明白嗎?!」章兆文拍拍妻子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
「我知道,但阿亭在家裡悶了半個月了,也該帶她出去散散心了。再說,讓她見見世面也好,免得她總是陷在俊傑一家這個小圈圈裡,拔不出來。」姚文娟堅持道。
章兆文想了想,說:「好吧,你就告訴她,明天上午九點半鐘我們就得出發去國華高爾夫球場。」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亭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在他們夫妻跟前了,還沒等姚文娟開口,她便大叫一聲「太好了!!」
寶貝女兒的這種表情是從俊傑的爺爺家回來后,章兆文和姚文娟第一次看到的。
夫妻倆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驚訝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