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呵, 文基?!」姚文娟看著兒子,含著淚問。
「我昨晚跟同學在一起跳舞,喝了酒,有點——喝多了!幾個同學吆喝著在一起打牌,正好缺一個人,他們——就——非讓我也上來——跟他們玩不可。我開始不知道是玩票子的,打了一會兒,他們才說是玩錢的。我這才知道是上當了。一開始我就輸了。我想贏回來,不然怎麼回家向爸媽交差,所以,我就硬著頭皮玩了下去。本來在中間時我還贏回來一些,我想不玩了,可他們堅決不肯。我只好陪著他們玩到天亮了。」文基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爸爸媽媽。
一聽到文基這麼說,章兆文火冒三丈,走到他跟前,指著他的頭,大罵:「你平安夜不回家!你賭牌,還撒謊!!你大學念到哪裡去了?!啊!!」
「爸,媽,我知錯了!我上當了!要我賭牌的同學是專門跟黑社會在一起的。我賭輸了,欠了人家兩千塊,必須現在就還給他們。我馬上得把輸的錢給他們送去。請——借我——兩千塊,我工作的第一個月的薪水就把這錢——還給你們!回來后,要打要罵,請爸媽尊便!」文基淚流滿面地、怯生生地說。
姚文娟轉頭就往屋裡沖,不一會兒,她便從卧室里拿了錢包,走到文基面前,「你站起來!這裡是兩千塊,你點一點。然後,你到學校還給他們后馬上給我回家。我有話要對你說!」
文基站了起來,接過錢,數了數,「是兩千塊!那我就去學校了!兩個小時候后就回來!」
「如果——超過——兩個小時,那,我們就當你——再次——說謊!」姚文娟眼睛瞪得溜圓,一字一頓地說
「爸!媽!我保證一會就回來,以後我再也不去賭博了!」文基看了看章兆文,又看了看姚文娟,下了保證。
「你先去還錢,我們就在家等你!」姚文娟面無表情地說。
文基說了一聲「好!」就往外狂奔。
文基一出門,姚文娟就做好了迎「戰」的準備。所謂「戰」就是跟賭博的「戰鬥」。平日里,她常常對自己說:商場如戰場。而今天她便跟自己更堅定地說:賭場如戰場!如果兩小時後文基還不回來,就證明出事了。她必須提前聯絡好親信,一切準備就緒便直奔學校!
想到這裡,姚文娟開始撥電話,一連撥了十幾個,把該找的人都找到了,把該準備好的東西都準備齊全了,她便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待著兒子回來。
這時候,亭亭就在姚文娟身邊。她親眼目睹了媽媽做事的幹練和精明。她知道,大事一來,媽媽的那種雷厲風行的大將風度就表露無遺了。相比之下,爸爸的反應總是比媽媽慢半拍。今天又是如此!
「媽,您真行!我什麼時候能像您這樣就好了!」亭亭伸出大拇指,誇姚文娟說
「你可別像媽!像媽不好,一輩子勞累的命!里裡外外都得操心!」說著說著,姚文娟的聲音有些微微發顫。
「媽,我永遠愛您!相信大哥他們也是一樣!」亭亭摟著姚文娟的脖子,親昵地說。
「都什麼時候了,還跟媽逗樂!上樓去吧,這沒你的事!」姚文娟不希望讓女兒也攙和到文基這件事中。
「媽,讓我在這陪著你吧,這樣,時間會過得快一些的。不然,你一個人會感到寂寞的!」亭亭撒嬌地對姚文娟說。
就這樣,亭亭邊跟媽媽聊天,邊和媽媽一起等待著哥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