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認識的台灣女人（一七五）

時間過得真快，二哥文澤在醫院照顧了亭亭三天，她的病情就基本上得到了控制。而媽媽姚文娟由於心臟早搏，這幾天一直躺在家中，沒來看女兒。只是文澤經常打電話向媽媽彙報妹妹的病情。章兆文公司里的事情很忙，只是第三天才來醫院看了亭亭。再說，有老二在，他也很放心。得知女兒的病情穩定了，他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第五天，亭亭的病基本上痊癒了。正好上午，小弟文禮也來了，是姚文娟讓他來的。這幾天文澤照顧亭亭累壞了，姚文娟就要文禮替一替他。進了病房，看到姐姐，他憐惜地說：「姐，你瘦多了！回家后要好好養一養。今天媽媽叫阿姨給你熬了雞湯，回去多喝一點。」

「我還好，二哥一直在醫院陪著我，我們這幾天說的話等於幾年說的話的總和。你知道，我很喜歡跟二哥聊，每次聊都有收穫。這次生病收穫更不小。」

中午，文澤和文禮幫亭亭收拾好東西，亭亭便在二哥和小弟的陪同下就要出院了。

「二哥，我——得去看看超齊。」亭亭突然對文澤說。

「非要現在去不可嗎？」文澤試探性地問。

亭亭點點頭，說：「一定要去！不然，走出醫院的大門，我的心——會不安的。」

「那好吧，我給重症室的醫生打個電話，看看現在是否可以探視，如果可以，我們就一起去，不行的話，我明天找個時間陪你一起來。你看如何，小妹？」文澤十分有條理地說著，把亭亭的提包放在床上，就要去值班時打電話。

「我看今天還是別去了，先回家。媽讓我帶口信過來，要姐先回家。看超齊的事情——過兩天再說。現在看他——可能——不是時候。」文禮如實地傳達了媽媽的意思，但話說得很慢。

「我還是先問問，如果可以探視超齊，我們應該去看看他！」文澤在病房門外對文禮說。

「隨你，反正我把媽媽的話帶到了。」文禮這句話倒是說得很快。

「小弟，你先坐下，等二哥打完電話回來，我們才能決定去不去看超齊。」亭亭拍拍床邊的椅子，說。

「好吧，」說完，文禮便坐下了。

過了將近十分鐘，文澤回來了，「醫生說可以，但探視的時間不能太長，只有半個小時。我都探好路了。超齊在三樓，我們就在這裡上樓，往右拐，305病室，也就是拐彎后第三個病房。我們快去吧。」

亭亭趕緊跟在二哥的後面，文禮拿著亭亭的衣服袋子，默默地跟在他們的後面，也上了樓。

三樓的走道，陰森森的有些怕人。但每間病房的燈光卻很明亮，映射在外面的走廊里，給行人送來了一點亮光。就靠著這一點點光亮，他們找到了超齊的病房——305號。從外面的窗戶往裡看，什麼也看不見。要進門了，亭亭突然停了下來，「二哥，你幫我拿手袋和這個小塑料袋。」

「給我吧。」文禮手快，立刻把東西搶了過去。

亭亭輕輕地推開門，一位年輕的女護士正在給超齊換點滴上面的鹽水瓶子。看到他們進來，女護士嚴肅地說：「你們探視的時間不能太久，這位病人現在還有點低燒，需要靜養、休息。」

「我們只待半個小時就走。」文澤說。

「不行，十五分鐘！讓你們來看已經是破例了！」護士不很客氣地說道。

「好！好！好！我們只跟他說幾句話，馬上就走！」文澤畢恭畢敬地說。

「要快！」護士還是面無表情地說著，把門關上，離開了超齊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