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亭連忙下了摟,到了客廳,拿起聽筒,問:「誰啊?」
「亭亭!我是超暉呵!不好了!我哥——我哥——他出——出事了!!」超暉急得都有些結巴了。
「超暉,你慢慢講。超齊——他到底怎麼了?!」亭亭也有些緊張了。
「他出車禍了!!你快來!你快來呀!!!」超暉在電話的另一端聲嘶力竭地叫道。
「他現在人在哪裡?!」亭亭這時有些慌了。
「台大附屬醫院急救室!!」超暉在電話里哭著叫道。
「我馬上就來!!」亭亭放下電話,先往大門跑,跑了兩步,覺得不對,還沒換衣服,於是,又往樓上跑。
這時,姚文娟也從大兒子文基的房間出來了,對著正在往樓上跑的亭亭,喊道:「阿亭,出什麼事了?!」
「超齊出車禍了!!」亭亭邊大聲地回應媽媽,邊換上一件T恤和一條運動褲就往樓下跑,正好跟上樓的媽媽撞了個正著。
「你慌慌張張的,往哪跑?!我打個電話叫君叔立刻過來!我們坐車一起去!對了,他現在哪家醫院裡?!」
「台大附屬醫院!」姚文娟撥通了電話,要君叔馬上來接他們一同去醫院。
然後,她又給還在公司里的章兆文打通了電話,並要他直接趕往台大附屬醫院的門口,他們在那裡會合!
「阿亭!快走!」說著,姚文娟牽著亭亭的手,急急忙忙地出了門。
沒等上兩分鐘,君叔就已經把車開到了家門口。亭亭跟媽媽上了車,直奔台大附屬醫院。
到了醫院大門口,章兆文和阿昌已經提前到了。姚文娟下了車后,指著急救室的方向,焦急萬分地說:「我們走側門,更快!」
大家從兩扇從中間打開的白色的側門,小跑著進了醫院,走到三樓,往右拐,沿著一條較寬的走廊,一直往裡走,急診室就在最裡面的正對著走廊的那個大房間。超齊的爸媽,梁少邦和吳美珍,弟弟超暉和曼妮,小妹都來了。吳美珍正坐在走廊外面的長椅上小聲哭泣,梁少邦站在夫人的旁邊擦著眼淚。其他人的神情也都十分的緊張。醫務人員出出進進更增添了緊張的氣氛。
「少邦,美珍!超齊怎麼樣了?!」章兆文急切地問道。
「已經在裡面待了三個小時了,心臟都停止跳動幾次了,情況很不好。」梁少邦也淚流滿面地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呢?!」姚文娟想知道個究竟,於是又問。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參加了舒臻的結婚典禮之後,他就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酒館喝酒了。他一下子足足喝了兩斤白酒。酒後駕車,撞了一輛大卡車!還是他的責任!」梁少邦越說越難過,老淚縱橫,哭出了聲音……
見此情形,亭亭心裡一下子慌亂起來。她站在媽媽的身邊,深情恍惚地看著周圍的人,但不想開口跟任何人說話。還是超暉主動從走廊的對面,慢慢地走到亭亭跟前,略帶責備地問道:「我哥和你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今天他是跟你一起出去的。你應該很清楚他去了哪裡吧!他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他已經戒酒很多年了。這是頭一次他喝這麼多酒!」
「我們是在我家前面那個公園分手的。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亭亭含糊地解釋說。
「我是問,在你們分手之前發生了什麼?!」超暉怒目圓睜,繼續問道。
「沒——發生什麼呀?我們——談了訂婚的事。我——不想現在就訂婚,而他——要我——馬上答應他,我——沒同意。」說這話時,亭亭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就是你。我就知道,就是因為你,我哥哥才被弄成這樣的!你真是禍水啊!!亭亭!!我本不想這樣說你,你是太讓我失望了,不,是絕望!!」聽到亭亭這種解釋,超暉氣得失去了理智。
姚文娟見勢不妙,走到超暉和亭亭之間,「超暉,你冷靜一下,超齊和亭亭之間的事呢,也一言難盡。他們要訂婚,也需要一個過程。首先得通知雙方的父母吧。你們的爸媽知道他們倆要訂婚嗎?」
梁少邦遙遙頭說:「孩子們的事,不清楚他們走到哪一步了。」
「就是嘍。所以不能把這件事的責任都推給阿亭,男女朋友吵吵架,是常有的事。因為吵了架就撞車,那一年要出多少車禍呀!我的意思是,現在救人要緊!事情已經發上了,就不要相互埋怨了。」姚文娟明顯在替亭亭辯護。
聽到媽媽說這番話,不知是對今天傷害了超齊感到後悔,還是因為媽媽及時幫她解了圍而感動,大滴大滴的眼淚,從亭亭的眼眶裡奔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