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亭在Jerry的幫助下,和弟弟文禮很快就搬進了這對老教授的家裡。一進門,亭亭便從大箱子里,拿出一大包超齊送她的台灣風味小吃,給了老阿媽Heather。
當他們到家時,Heather 的小女兒一家剛剛離開。很遺憾,本想再抱抱Heather 可愛的小外孫女,可惜,回來晚了一步。小女兒一家走了以後,Tom也回卧室休息去了。把亭亭送過來后,坐了一會兒,Jerry也回自己的離媽媽家有一站路的住處了。走之前Jerry笑著告訴亭亭和文禮,過兩天他和Jane 還會回來看他們的。
Jerry剛走,Heather端了兩杯咖啡,手裡還拿了兩個小小的墊子,從廚房裡走到客廳的方形的大茶几邊,把墊子分別放在亭亭和文禮的跟前,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咖啡放在墊子上。放下兩杯咖啡,她又回到廚房端了一杯給自己,來到客廳,坐在了靠文禮很近的一個單人沙發上。
亭亭從小就愛喝咖啡,在台灣經常喝星巴克牌子的,據說這還是紐西蘭產的咖啡,但來到奧克蘭人的家裡,他們更崇尚法國咖啡,很明顯老阿媽給他們的就是法國咖啡。很苦但喝完了嘴裡卻很香。這才是真正的好咖啡!
他們邊喝著咖啡邊聊著天……
「Tingting, your sweater is fabulous. I really like it!」老阿媽又發起了這件紅毛衣的話題。
「 I.. like it, too!」亭亭比開始稍微流利地說。
「 I heard from my daughter that your boyfirend』s mother made it for you. 」老阿媽滿臉慈愛地說。
「 Yes, she passed away....」亭亭悲傷地說。
「What happened?」老阿媽似乎很想知道細節,於是問亭亭。
「Cancer」亭亭不知道怎麼說「肝」就指了指肚子,說。
「Was it, eh, liver cancer?」老阿媽猜道。亭亭馬上又從褲兜里拿出了電子詞典,一查,還真是「肝」的意思。
「Yes, liver cancer.」亭亭點點頭說。這時,文禮對著Heather搖搖頭,意思是叫她別往下說了。
「That is awful. I am so sorry to hear that. How』s your boyfriend? Is he OK?」老阿媽終於闖進了雷區,引爆了地雷。這個最怕提及的話題終於被老阿媽給「挑」了出來。亭亭立刻低下頭,半天沒做一句聲,眼淚開始嘩嘩地往下流。
「What happened, dear?」老阿媽被亭亭的舉動嚇壞了,驚叫道。
「Oh, her ..boyfriend …passed away…just a couple of weeks ago.」文禮很小聲地對老阿姨說。
「What?!Oh, my lord!」老阿姨感到很震驚。
「Cancer, too.」文禮更小聲地說。
「What kind of Cancer?!」老阿媽很嚴肅地問。
「 Stomach, may be.」文禮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不確定地說。
「This is really sad. An horrifying story. Tis this the reason why you came here, to escape the sorrow. Oh! Now I understand. Poor girl, my dear!」說著說著,老阿媽也流下了眼淚,從單人沙發上站起來,坐到正在抽泣的亭亭跟前。
「I』 m so sorry, Tingting. Life must go on. Hope you will recover soon. Here you can visit beautiful parks, museums, buildings, rivers, and farms I'll be your personal guide,.」老阿媽拉著亭亭的手,竭盡全力地勸慰著她,並願意成為亭亭過幾天的旅遊嚮導。
亭亭儘管還不能全部聽懂老阿媽說的話,但從她的表情已經完全能看出,她對自己遭遇的同情。與此同時,老阿媽也徹底地明白了亭亭和文禮來紐西蘭的意圖。看到亭亭不停地、傷心地流著淚,她從茶几上的紙巾盒裡,拿出了四、五張很大的軟軟的紙巾,放在亭亭的手上。亭亭還在不停地抽泣,不停地擦著眼淚。她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現的如此的脆弱,她知道這樣做很不得體,但,就是實在忍不住!
老阿媽也難過地離開了客廳,緩緩地往餐廳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