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一個月已經漸漸遠去,主管所說的「一個月後再正式通知我到總部上班」的話語猶在耳畔,我掰著指頭數著日子,一天,二天,上完兩天班后又該休息了。
正當我有些失望之時,9日早晨剛來到公司,主管就讓我接收一封上級郵件,然後走到我身旁悄悄說道:「讓你下周一去報到。」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雖然沒有預期的興奮,但心頭還是欣喜異常,低下頭,我故作平靜地回答:「哦,我知道了。」
主管的口氣非常平和:「不過,我提醒你,你肯定留不下。」
我楞了一下,好奇又擔憂地問道:「為什麼?」得到的答案如我心中所想:「總部那個位子的人沒正式調走,你肯定也不會正式調過去,即使他調走了,你也不一定留得下,其他人肯定都在瞄著那個位子。」
就這個啊,我早就猜到了,也有心理準備。我相信主管肯定會設法留在上級部門,如果他正式調走了,我即使關係沒有轉到總部,應該也會長期借調,因為那個位置一般人幹不了。這些大領導們如果沒考慮到這一點,就不會三番五次地借調我去幫忙了。
這次跟去年借調三個月負責科學發展觀活動有所不同,這次的時間肯定會長很多。既然在總部上班少受罪,離家也近很多,借調就借調吧,先去了再說,去了才有機會。
主管又囑咐了我許多事情,比如工資還必須我繼續發,報道還必須我繼續寫……這些我也都考慮到了,所以很痛快地一一應承了下來,反正有稿費拿,寫就寫吧。不過,主管那兩個資料員他不能一直縱容,不讓她們練筆,永遠也難以勝任。
我原來的崗位自然還是由去年頂替過我的同事接任,當領導讓我跟她交接時,同事卻嚇得直擺手,說是寧願值夜班,也不願干這個動腦筋又沒有空閑時間的工作。
領導此時卻非常鎮定,不接就不接吧,早晚會有辦法。我點頭同意,反正她以前干過,我建的每個文件夾都一目了然,只要有耐心,一定可以看明白。
說實話,這活我也不願干,太操心了,特別是冬天,一個禮拜只能休息一天,非常辛苦。還不如當個普通工人,不就是隔幾天熬一夜嘛,不累又省心,多好啊。
吃午飯的時候,領導又開始絮叨,說我的性格這麼倔強這麼直爽,不會看事,說不定就在總部得罪人。這話好像也就他這麼說,幾個女同事都說我跟誰都合得來,甚至有些捨不得我離開。
如果真如他所言,去年在總部的那三個月,那些領導們怎麼都對我讚不絕口的呢?我只是默默地工作,不說三道四,也不串辦公室玩,這樣能得罪人?
下午抱著手寫資料和裝著軟體資料的U盤,到總部去參加資料評比和熟悉環境。
還必須繼續從事這個工作的女同事,很不耐煩地嘟囔著,一會兒嫌煩,一會兒抱怨這麼多年沒給配U盤,一會兒又嫌吵……旁邊就坐著領導,估計已經看在了眼裡,聽在了耳中,真不知道這個原本非常精明和沉穩的某部門的小領導夫人,此時怎麼這麼不長眼,還這麼斤斤計較。
我雖然已經逃離了這個崗位,但還是非常用心地聆聽,並詳細地記錄了評比中的重點。這些也許我已經用不著了,本想囑咐一下這位女同事,卻擔心這麼漫不經心的她會嫌我多事。
就要離開這個工作了多年已經越來越冷清的公司,心裡有不舍,也有喜悅,更有難以言喻的種種滋味。除了相關的幾個同事外,其他人還不知情,晚上電話告訴一位比較要好的女同事時,她表示了深深的不舍。
再見了!老同事們,也許會偶遇,也許我調動失敗后還會回來,但最近肯定很難再相遇。抽空常聯繫啊,有事時儘管說,想我的時候,我一定會找機會回去看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