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裡。坐在地上,蜷縮著,沒有開燈,自己點了一根煙。指縫間的忽明忽暗,是悄悄溜走的時間。一個人呆著。感覺到冷意和虛浮。看到被窗棱切割的月。內心有落寂和失諧。夜是包容的,蔓延著充分的自由空氣。可以淪陷,可以停泊。我是個完全不能自控的人。肉身是不能受到束縛的。然而內心卻深陷入囹圄的掙扎。正如你所說,我們站在天橋上,窺望世間的一角。有深深的自卑和愜意。保持著和這個世間有一段距離的關係。自由的代價是渺小和無助。恍然間會覺得,輕的象一片羽毛。可以飄忽。抑可以消失。沉重在我們的心靈深處艱難的仰望。尋找著棲息的坦然。我難過的不是時間,而是信念。
坐在公交車最後一排的角落。淺淺的有點擔心你回去路上的心情。有點忐忑於周圍的陌生人對我報著何樣的眼光。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自卑。擔心我的愚蠢和醜陋貽笑了別人。卻並不認為自己會去改變什麼。這是我的性格。遊離於面對和逃避之間,肯定和彷徨之外。窗戶玻璃上淡淡的投影著一個側身的面容。看不清楚細節。很好的距離。賦予我片刻的自信。就如真實的我。遠看有美的氣質。近看有淺薄的尷尬。投影之外是二環路上的繁華。瞬息萬變的游移世界。很多不知覺間就存在了的背景。而我們象存在於末世的信徒。隔離了這一切。製造了一個個幻境。安慰著內心的孱弱。
我可以消失嗎?就在這夜色里,變成一首不被吟唱過的曲子。從窗戶的縫隙間逃脫。幻化成無限,融化在這個世間。地上會掉著半根沒有抽完的煙。一些浮塵,自塵世間沾染的。而靈魂伴隨著肉身,飛離了。這是我渴望的。
很難過,但沒有理由難過。因此我並不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