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中國大學里的條件極差。記得大一大二兩年我們連像樣的教室也沒有。我們的教室是一間大倉庫,屋頂矮矮的,幾個小窗戶透進幽暗的日光。冬天更難熬,沒有暖氣,生一個大煤爐子,整天煙氣火燎。
飯時,食堂內的景象更是蔚為壯觀,為一千多人服務的食堂,每個飯口前都有一個頭大尾小的長蛇大陣。勇敢之士會沿著飯口牆壁擠向飯口,買到飯後需把飯盆高高舉過頭頂。這也是個高難度動作,你必須小心化解三個方向同時擠向窗口的力量,稍不留神,飯盆里的湯湯水水就會傾倒而下。這種事故天天發生在打粥的窗口。萬幸的是幾年來並未聽說有人嚴重燙傷。想必為防燙傷,熬就的粥待打出時已風涼多時。
那時俺身單力薄,達不到擠窗口的量級,只好每次晚開飯時間一小時打飯,打點殘羹剩飯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