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明星巴克利在美國是人人皆知的風雲人物。我開始觀看NBA
(全美籃球聯盟)球賽的時候他正是鳳凰城太陽隊的一號主力。他是在西班牙召開的奧運會上得分最多的球手,球迷遍及全美,當然也包括休斯敦。他的威望之高,用我的孩子楊俊的話說,裁判判他犯規都還要向他解釋呢。
美國人對體育比賽瘋起來真能瘋,有一段日子休斯敦瘋的是籃球,一點兒不誇張,只怕對總統選舉都沒有這麼大的幹勁兒。
休斯敦的籃球隊以象徵太空中心的火箭命名。火箭隊拿冠軍的前兩年雖然不被看好,但是他們卻常常爆冷門。有一段日子還所向披靡,走到哪裡贏到哪裡。
這就是美國的NBA
籃球賽。強隊和弱隊,你在比賽前絕對不敢打包票說誰誰誰一定贏。
就在那當兒,休斯敦迎來了鳳凰城的太陽隊。
太陽是當年全聯盟取勝場次最多的隊。可是火箭的球迷和他們的球隊一樣就是不信那個邪。這兩個隊碰到一起,就好比炸彈碰地雷,不火就不火了。
巴克利什麼時候都留著個大光頭,與球星喬丹相比,他的頭不但更光,而且發亮。聽說在奧運會上他的頭不小心被碰破了,貼了兩塊創口貼,他的隊友跟他開玩笑,買了一個滴溜滴溜光的大西瓜,上面也貼了兩塊創口貼,放置在球員更衣室最顯眼的地方。
因為是火箭隊的主場,比賽在休斯敦舉行,幾天前票就搶光了。遺憾的是雖然客滿,公共電視台還是不轉播,因為轉播權已經賣給體育頻道了。那是一個需要每個月交月費通過電纜接收信號的頻道。
公共電視雖然不轉播,但是新聞節目卻幾乎全部被籃球賽給霸佔。新聞一開始,就是體育館座無虛席的場面,然而非同尋常,接著的鏡頭竟然不是雙方隊員激烈爭奪的緊張場面,卻推向了觀眾的一角。那兒是上好的位置,坐著幾十位剃了光頭的觀眾。光頭是剛剛剃的,看起來頭皮還發青呢。場上的記者一邊解說,一邊將話筒伸到光頭們的面前,請他們回答一些有趣的問題。
原來,火箭隊的老闆為了表示對巴克利的歡迎,一個星期前宣布誰願意剃光頭,誰就會得到免費球票。男士,兩張前排座位;女士,一張常規賽全賽季的球票。這個消息一公布,休市的報紙電台、公司里的咖啡廳和餐館沸沸揚揚,人們到處都談巴克利、到處都聊火箭隊。
為了一張年票剃光頭,我是絕對不會這麼乾的,但是一路排十二位女子真的把頭剃了個精光。這些大鼻子光頭穿著女士們的衣裳,看起來非常滑稽,我們全家肚子都被她們笑疼了。我心裡嘀咕,「老天爺,她們最好回家以後穿一段時間修女們的黑色長袍。對了,再戴上面紗。」不過我這是在替古人擔憂,一位青年女子,剃了頭都能看出長得很漂亮,興奮地說:「我很開心,我丈夫喜歡看籃球,他喜歡得發瘋,這樣他就不用擔心看不成球賽了,家裡也少了一筆開支。」有一位光頭小孩子挺可憐的,問他怕不怕,他說有一點兒怕。不過,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迎來了全場一個更大高潮的關註:巴克利在向他們中間走來,向這幫球迷們表示感謝,還摸了好幾個人的光頭。
那天的球賽火箭隊贏了。不過我覺得即使火箭隊輸了,火箭隊的老闆還是贏了。
不願意服輸的小胖子
我讀了巴克利的故事,才知道他是那種絲毫沒有打籃球的先天條件,完全是靠著後天不屈不撓的奮鬥而成功的。
他有一位不辭辛勞的母親。小時候他們很窮,窮到在他幼小的心靈里就蘊藏了「思變」的慾望。看著母親為生活奔波的樣子,巴克利對她發誓說他將來一定會成為NBA的球星,掙很多很多的錢,讓母親享受只有富人們才能享受到的生活。
可那時候,沒有人會認為這個孩子會成為將來的明星。因為,他長得又矮又胖。玩伴們都稱呼他「小胖子」。
小胖子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拼了命地努力。進入中學的時候,他的球技已經相當出色。
可是,當他興緻勃勃報名參加學校籃球隊的時候,卻因為身材條件被認為「沒有培養前途」而淘汰了。
進不了校隊怎麼辦?巴克利只好繼續「自我奮鬥」,就像中國女子乒乓球隊的鄧亞平。她為中國奪得了許多金牌,但是卻曾經也因為個子矮而遲遲進不了國家隊。
上完十年級的那年暑假,巴克利決定練彈跳。他想,個子不高,可以用彈跳來彌補。他把家裡的圍牆當成了訓練工具,從圍牆的一邊跳到圍牆的另一邊,然後再跳回去。定了任務,風雨無阻,每天上百次。
跳呀跳,彈跳力跳上去了;跳呀跳,肥肉換成了肌肉;跳呀跳,奇迹發生了。暑假後期,巴克利的個子就像芝麻開花,鐺鐺地往上沖。
開學以後,巴克利被選入校籃球隊,一進去就是主力隊員。
美國的許多大牌都有綽號。喬丹被譽為「空中飛人」,巴克利的名字很雅緻,「先生」,巴克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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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苗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