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賽金花 vs 德軍元帥瓦德西

作者:我思念  於 2012-1-9 07:46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其它日誌|已有1評論

【《金陵十三釵》說的是, 國將破的時候, 軍人們比劃一下就溜了; 剩下的救國大業, 要有弱女子來完成;
再往前推, 庚子之亂, 賽金花也是為了國家, 把自己擺上;】

對賽金花和洪鈞的關係,一般人們感興趣的,只是一個高官富紳和一個平民妓女的關係,遠遠趕不上人們對於她和德軍元帥瓦德西關係的關心程度。這在所有有關賽金花的傳記與傳奇中,都是迴避不了的一段。 

這很符合人們的好奇心,是好奇心才讓人類得以發展的,沒有對獸皮的好奇,人類不會取獸皮做衣 遮羞取暖;沒有對鳥的好奇,人類也不會發明出飛機和鳥一樣在藍天上飛翔。同時,這也很符合人們在平淡生活中想象和創造傳奇的願望,這樣一場跨國之戀,從來 都是很多中國人所渴望的,除了一些從骨子裡崇洋媚外的心理之外,更多人是願意看到世俗之中平凡人物和不凡人物的瓜葛,而且由這樣的瓜葛拔出蘿蔔帶出泥,誕 生出意想不到的奇迹。於是,一個妓女,有了意外在歐洲生活幾年的經歷,一下子又意外地在戰火紛飛之中和德軍元帥瓜葛在了一起,他們兩人之間怎麼能夠平平淡 淡總是真呢?他們兩人之間沒有點兒故事發生,怎麼能夠讓人甘心和相信呢?人們心裡涌動著的想象,給自己注入了興奮劑,思想便自然亢奮地奔涌到了他們兩人之 間的關係方面,讓他們兩人跟著一起亢奮。於是,由一個妓女領銜主演、由外國的大牌明星作為配角的中外合資大戲,在老北京城中就要開演了。

在清末國土被外國人入侵、被義和團燃燒的紛亂時代背景中,由於主角不再是慈禧太后和她的眾大 臣眾太監們,而是為一位妓女所取代,一切的戰爭、政治、道德,都像進了涮羊肉的火鍋里涮過一樣,變了味道,嚼在嘴裡都情色化了。由於有了這樣一位妓女舉足 輕重地出場,這場戰亂在某種程度上不僅消解了火藥味,同時也消解了社會意義上的莊嚴肅穆感。風花雪月和國家大事,迅速粘連在一起,融合在一起;私人空間和 公共空間,也被迅速地攪和成一團渾水,然後沉澱下來的是特定而別樣的情色空間。這種戰爭、政治和道德情色化的過程,是平民百姓內心潛在的渴望,是對以往只 是朝廷關注和解決的國家大事的再設計。在賽金花和瓦德西所有被演繹的傳奇中,折射出的大眾文化與心理,是非常有意思的,值得人們玩味和探討。

在民間,關於賽金花和瓦德西的關係,有多種說法,大多是演義,而且是從過去言情話本故事或現 代影視模式中來的。比如,有說是賽金花隨洪鈞出使歐洲時,在德國一次舞會上和瓦德西相識,一見鍾情,當晚一曲共舞后,便在舞廳外花園的月色之中相擁親吻, 然後情不自禁地寬衣解帶,行魚水之歡。也有說是在德國一次踏青郊遊中,賽金花所乘馬車的馬突然驚奔,一位年輕的德國軍官飛奔而來,冒死攔住驚馬,讓賽金花 得以脫險。這位年輕勇敢的軍官便是瓦德西。這兩則傳說,都有些好萊塢電影中常見的情景,前者為才子佳人版,後者為英雄救美版。

如果按照曾樸《孽海花》里的描述,賽金花與瓦德西的相識,完全出於賽金花的精心設計。賽金花 在和僕人勾搭一起合唱《十八摸》時,樓下圍觀聽者甚多,其中一位年輕貌美的德國少年讓賽金花心動,她故意將頭上戴著的一對價值千金的白金底兒八寶攢珠鑽石 的蓮蓬簪子,拋到樓下,就落在美少年的腳下。這位少年便是瓦德西。這便是《孽海花》中的"紫龍放嬌遺楚佩,赤龍狂舞過蠻樓"。不過,怎麼看,怎麼有些像是 翻版自《金瓶梅》中潘金蓮樓上拋叉竿砸到了西門慶的頭。

第二天,瓦德西來訪,投桃報李,先遞上一張金邊白底的名刺(即名片),緊接著遞上一個寶石 盒,盒子是赤金底兒,四面嵌滿貓兒眼、祖母綠、七星線的寶石;蓋子上雕刻著一個挎刀的將軍,騎著高頭大馬,英武颯爽;蓋子下有一個金星鈕的活機,一動就能 夠自動打開,打開后,可以看見盒子里放著一枚五克拉重的鑽石戒指,"似天上的曉星般大"。

這樣細緻而冗長的鋪墊,讓兩位人物正式出場了,不知賽金花看到曾樸這一段描寫,會作何等感想。那一枚五克拉重的鑽石戒指,成為了意念里的一種信物,和傳說中的一個重要細節,在日後北京的重逢中,會起到什麼樣畫龍點睛的作用?

按照曾樸的描寫,洪鈞任期滿時,賽金花就要隨夫君一起離開柏林歸國,恰巧瓦德西也任期已滿離 開了柏林,陰差陽錯,分別之際,兩人竟然未得相見,賽金花只看見瓦德西留下的一封告別信箋,上面寫著我們中國的文言:"海濤萬里,相思百年"。可謂是:分 手脫相贈,平生一片心。為他們日後在北京的儀鑾殿上鴛夢重溫,做好了充足而濃重甚至是合情合理的鋪墊。

賽金花死後,她和瓦德西的關係歷來爭議不休,主要圍繞兩點疑問:一是賽金花和瓦德西到底在德 國認不認識;二是賽金花和瓦德西在北京到底有沒有過接觸,比如齊如山先生就持賽金花根本不認識瓦德西一說,並斬釘截鐵地認為"絕對不會"。第一點,實質上 是對民間傳說包括曾樸小說的質疑,第二點,則是徹底對賽金花傳奇的否定,試想,如果在北京賽金花根本和瓦德西沒有過接觸,所有演繹出來的在北京城戰火紛飛 中一場妓女救駕的故事,都成為了子虛烏有,賽金花這個人物也就失去了價值,和八大胡同任何一個平凡的妓女,沒有什麼兩樣。

事實上,我國學者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曾經在德國發現瓦德西衛兵的日記,在這本日記中查到了瓦 德西與賽金花在北京城交往的記述。這樣,關於第二點的爭議,便不攻自破。在賽金花自傳中關於她和瓦德西的交往,也都是比較真實可靠的。關鍵是,賽金花和瓦 德西在德國是否曾經相識,而在北京賽金花救駕,是否動用了妓女的本色,以自己的肉體在床笫之間完成了經邦緯國之大業?

在賽金花的自傳中,專門有"在歐洲"一章,談及她和瓦德西的關係,賽金花敘述得很簡單,面對 坊間流傳甚廣的她和瓦德西相識於舞會的說法,她只是這樣為自己辯解:"有人說,我在歐洲常常到各跳舞場里去,那是一派胡言。要想一想,我是個纏腳女子,走 動起來如何不方便,而且我在歐洲就連洋裝也沒有穿過,叫我怎麼跳得起來?休說到跳舞場,便是使館里遇到請客,按照外國的規矩,欽差夫人應該出來奉陪的,可 是我只是出來打個招呼,同他們握握手,就退回去。 "

我覺得賽金花說的是可靠的。雖然在歐洲,她曾經有過得到俾斯麥首相、德國國王和皇後接見併合 影留念的榮光,但大多數時間裡,她只是在使館里消磨時光,有一個丫鬟,幫她梳頭打扮,然後就是陪她說話和玩兒,並沒有那麼多施展她交際花才能的機會和場 合。即使是洪大使要在家中設宴請客,大多時間她也只是在廚房裡幫忙而已。但是,賽金花隨洪鈞出使歐洲德、俄、奧、荷四國,確實是在德國住的時間最長,她也 確實在德國學會了一口流利的德語,這便給後人留下了編派她和瓦德西在柏林一見鍾情的餘地,讓她有口難辯,也讓傳說不脛而走,越傳越說越像是真的。

關於賽金花和瓦德西相識經過,也有人認同賽金花自己所說的,在德國她根本不認識瓦德西。只是 關於在北京她怎麼和瓦德西相識,有這樣一說:當時賽金花在八大胡同名聲很大,又有過出使歐洲的不凡經歷,便有漢*將賽金花進貢一般獻給德軍統帥瓦德西,供 他享用。這種說法,在我看來,有些猥瑣,賽金花在那段歷史中的作用,完全變成了一種禮品和肉慾簡單的轉換。賽金花曾經舌戰瓦德西和克林德夫人的經歷,完全 被瓦德西在儀鑾殿上撫摸賽金花裸露的玉體和過去的傳奇所取代。一場政治與戰爭的較量,關於北京城安危保護的嚴肅,徹底被風花雪月所淹沒。

沒錯,賽金花在八大胡同時非常有名,自從離開洪家,在上海掛牌重操舊業之後,輾轉天津北京, 她確實因過去和洪鈞的關係以及出使歐洲的經歷,而使自己的生意錦上添花,一路高歌猛進。她也正是在那時候得到了朝廷里不少高官的追捧。她就是在上海結識了 名重一時的李鴻章和盛宣懷,在北京成為慶王府、庄王府的常客,和浙江江西兩院巡撫德曉峰、內務部戶部尚書楊立山打得火熱。楊立山出手大方闊綽,一次就能夠 送她銀子一千兩,而她從天津到北京開業,也是得益於楊德兩位大人的鼎力支持。就如同那個時代的戲子有人來捧一樣,妓女一樣需要這樣的追捧,才能夠紮根立 足,水漲船高。難怪在《九尾龜》里,說起賽金花時,作者藉書中人物借題發揮:"大約現在的嫖界,就是今日的官場,第一要講究資格,第二就是講究應酬,那‘ 色藝’兩字竟然可以不講了。"對於賽金花,資格與應酬,這兩條她都具備了,而且,她的色藝也還在,那一年,她才26歲。她當然應該一路順風順水,潮平兩岸 闊,風正一帆懸。

按照賽金花自己的描述,那時候:"我在京里這麼一住,時間不久,又經諸位摯友好一通吹噓,幾 乎沒有不知道‘賽金花’的了。每天店門前的車轎,總是擁擠不堪,把走的路都快要塞滿了。有些官職大的老爺們,覺得這樣來去太不方便,便邀請我去他們府里, 這一來,我越發忙了,夜間在家裡陪客,一直鬧到半夜,白天還要到各府里去應酬,像慶王府里我都常去的,尤其是庄王府,只有我一人能去,旁的妓女皆不許進 入。"

那確實是她的輝煌鼎盛時期。如果八國聯軍沒有打進北京城,她一定能夠坐穩八大胡同里第一把交椅,賺得個盆滿碗溢,紙醉金迷,花團錦簇,自是不費猜疑的。

可是,八國聯軍還是進了北京,慈禧太后跑了,賽金花還留在八大胡同里。

於是,才有了她和德國兵的狹路相逢,才有了她和瓦德西的萍水相逢。這是風雲際會,更是歷史的 巧合。國家危亡之際,國君和群臣不知哪裡去了,讓一個妓女起身用肉彈抵禦槍彈,用情色化解戰火,以柔弱身軀擔當起救駕之責,如劉半農說的:"賽金花和葉赫 那拉可謂一朝一野相對立。"這不能不說是對軟弱的清政府的一種無情嘲諷,傳奇就這樣誕生,不讓誕生都不可能了。

據說,在八國聯軍打進京城燒殺搶掠的危急時刻,李鴻章曾經憑藉和賽金花的交情,親自登門請賽金花出面,以她得天獨厚的德語找德軍講情,讓她成為了凜然不辱使命的民間使者。

<p>也有這樣的傳說,賽金花和瓦德西在京城相遇,是賽金花在衚衕里騎馬受驚,再次被瓦德西巧遇而得救,去似朝雲,來如春夢,馬上相逢,憑欄無語,離愁與思念,從柏林的星光月色,都化作了眼前北京城的鶯飛草長,讓她纏綿地成為了愛情中的女主角。

事實上,既無那樣的浪漫和巧合,也沒有那樣的重託與凜然。是那一夜德國兵闖進了八大胡同,敲 響了賽金花的房門。那時候,她住在陝西巷中段路東的一條叫做榆樹巷的小衚衕里,這就是後來被賽金花自己命名的怡香院,八大胡同里最赫赫有名的地方。自從隨 洪鈞自歐洲回國住在北京,她住過北京不少地方,開始在前門外的草廠衚衕,後來搬到了東城史家衚衕,她自己開業后,先後又在李鐵拐斜街、高碑衚衕住過,也都 沒有讓她滿意過。和在柏林歐式風格的花園洋房住所一比,都讓她覺得有鳳巢鴉窩之嘆。現在這個住所,她同樣也並不滿意,一直想把它改造一下,讓它多少也有點 兒歐洲的味道。戰爭來了,讓她的心思收攏了起來,也讓她覺得畢竟在大衚衕里的小衚衕藏著,地方偏僻點兒,便也安全點兒。誰想到,居然也並不安全,房門到底 還是被德國兵敲響了。

德國兵見一時沒有開門,便用軍用皮靴使勁地踢門不止。賽金花只好開門揖不速之客。德國兵做夢 都沒有想到,在這樣的衚衕里,居然遇到了一個講一口流利德國話的女子,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賽金花的德語,在這時候起到的作用,猶如化腐朽為神 奇一般,成為了歷史的轉折點。她居然還很鎮定而自然洒脫地對在場的一個小軍官問起德國的某某先生和夫人,那某某先生和夫人都是德國的上層人物,家喻戶曉, 並且,她還順手拿出了和這些德國人的合影照片來給這幾個德國大兵看。好傢夥,她居然能夠和這些人物認識,德國兵怎麼能夠不對她刮目相看?他們一時弄不清她 的來歷,到底水深水淺,不敢再造次。那個小軍官顯然是這些不請自來闖入者的首領,他走到賽金花的面前,使勁地一磕軍用皮靴的後跟,向賽金花敬了一個軍禮, 畢恭畢敬地對她說道:回去一定稟告元帥,明天派人來接您,請千萬在家中等候,不要躲開。

第二天清晨,德軍果然派來兩個護兵,開著一輛轎車,氣派堂皇地把她接走。這才有了她和瓦德西的相見。

賽金花是這樣描述她和瓦德西第一次相見的:"他問我:&#8216;到過德國嗎?&#8217;我說:&#8216;小時同洪欽差 去過。&#8217;又問:&#8216;洪欽差是你什麼人?&#8217;這時候我卻撒了一句謊,說:&#8216;是我的姊丈。&#8217;他一聽,喜歡極了。我們越談越高興,很是投機,當下留我一同吃飯。吃飯 時,我乘便就把我怎樣從上海到來天津,因鬧義和團又逃到北京,途中狼狽情形及到京後生活的困難,對他說了一遍。他聽后很表同情,只見他對旁邊的軍官低聲嘰 哩咕嚕的不知說了些什麼,便拿出兩套夾服,都是青緞繡花的;又取出一個小箱子,裡面裝著一千塊錢,都是現洋,對我說:&#8216;東西很少,請先拿去用吧。&#8217;"

我以為賽金花所說的,是比任何的演義都要可信一些。她和瓦德西的第一次見面,說得合情合理, 說的都是些家長里短,在不動聲色中捎帶腳地也說了戰亂帶給自己的困難,並沒有後來傳說中那種政治性很強的拔高舉動與襟懷氣度。她只是一個會說德國話並善於 應酬的妓女,日後在歷史的關鍵時刻她所起到的作用,只是陰差陽錯的水到渠成,是一粒無意撒下的種子,意外開出了燦爛的花。

關於賽金花和瓦德西的關係,幾乎所有的書中都認定了她和瓦德西有一腿,難道會有妓女不賣身的嗎?難道會有貓兒不貪腥的嗎?就連魯迅先生都說是:"和德國統帥睡了一段時間的賽金花,也早已成為九天護國娘娘了。"

賽金花矢口否認這段傳聞。她說:"他們說我,天天夜裡和瓦德西一同睡在龍床上。有一天,睡到 半夜,著起火來,我們倆都赤裸著身子,由殿里跑出,這簡直是侮辱我,罵我。我同瓦德西的交情固然很好,但彼此間的關係,卻是清清白白的,就是平時在一起談 話,也非常的守規矩,從無一語涉及過邪淫。這都是有人見我常常同瓦德西騎著馬並轡在街上走,又常常宿在他的營里,因此推想出我們有種種不好的勾當來。"

"常常同瓦德西騎著馬並轡在街上走,又常常宿在他的營里",這在當時的北京城,顯得賽金花是 一個多麼特殊的人物,這又是多麼風光的事情啊。人們的猜測便是由此產生,也是可以想見的了。她的爭辯,乃至純潔到"從無一語涉及過邪淫",便無法令人信 服,成了一筆謎一樣的糊塗賬。

傳說中最邪乎也最有鼻子有眼的,是"儀鸞殿失火",因為大火燒得賽金花和瓦德西都光著屁股從儀鸞殿里驚慌失措地跑出來,所謂詩中寫的:"此時錦帳雙鴛鴦,皓軀驚起無襦褲。"應該是最富於戲劇性和畫面感的場景了,當然容易讓人們想入非非。

賽金花這樣解釋"儀鸞殿失火":"瓦德西雖住在宮裡,可並不在殿里睡,他是在儀鸞殿的旁邊,覓了一塊靜潔而又風景幽麗的地方,搭起一個帳篷,辦公睡覺差不多全在裡面。那次失火是因為幾個兵士的不加小心,損失還很不小,把一個參謀長燒死在裡頭。"

賽金花這樣的解釋,有點兒欲蓋彌彰。她對瓦德西在北京的衣食住行如此了如指掌,即使"儀鸞殿失火"真如她所說,她和瓦德西的關係,就真的如純情少男少女一般,在戰亂中只是演繹著瓊瑤一般的浪漫劇?總不大能夠讓人信服。

在賽金花的自傳中,有她這樣情不自禁的流露:有一天,"一直待到天黑,我要回家了,瓦德西很捨不得叫我走,千叮嚀,萬囑咐,希望我能夠常常來他營里,又親自送出老多遠,我倆才握手而別。從此以後,差不多每天都派人接我,到他營里一待就是多半天,很少有間斷的日子。"

在另一段里,賽金花說:"瓦德西常對我說:『營里的東西,你喜歡哪件,儘管拿走,沒有什麼關係。』  有一個『五福捧壽』的瓷盤,樣式、釉質、彩繪都好,瓦德西用它盛水果,看我喜歡,立刻派人要拿給我送到家中,我忙推託掉了。"

這樣時過境遷的描述,總讓我有些懷疑其中有沒有被賽金花有意無意修改或遮掩的東西。我相信, 她所說的這樣的事情確實發生過,但瓦德西拿著中國的東西不當玩意兒,隨手送人情給她,總讓人心裡不大舒服。而她和瓦德西天天白天里纏綿,唯獨沒有夜裡的銷 魂,哪怕是片刻的衝動,對於一對孤男寡女而言,也多少讓人起疑。

曾經有人考證出瓦德西的生卒年月,他是生於1832年,死於1904年,比洪鈞還要大8歲。 率領德軍到北京時,已經是68歲的高齡了,而那時賽金花才26歲。也就是說由於這樣的年齡差距,他們兩人之間有性事的可能性較小。說賽金花和瓦德西一定有 床笫之歡,也缺少足夠的生理與科學的證據。另有一說,瓦德西和夫人感情非常好,人家都是在每年夫人生日時送花,而瓦德西是每月送花,即使戰時他來到中國, 也叮囑國內花店每月按時送花不止,直至他死,從未間斷。因此,論說瓦德西和賽金花非要有情慾之染,還缺乏足夠的情感與道義的根據。

瓦德西離開北京回到德國三年後就死了。但瓦德西自1901年6月走後,和賽金花還有書信往 來,賽金花雖然只是會說而不會寫德語,但她請一位留德的學生替她複信,魚雁傳書,往來德中之間,堅持好一段時間,沒有情分,也是做不到的。當然,這種情 分,也可能纖塵不染,只是友情。不過,當後世的人們,看到一位元帥和一位妓女之間如此持久而溫婉的友情時,該會作何等遐想?

難道就不能夠奇迹一般出現妓女和元帥之間的友情嗎?

但難道就不能夠更奇迹一般出現妓女和元帥之間的愛情嗎?

 一個是風塵女,一個是侵略者,都不是什麼好人,自然可以盡情編派,肆意往他們身上潑髒水或演 繹生花。更何況這還是一場跨國之戀,誕生在戰亂之時的北京城,串聯起八大胡同和儀鸞殿,也就將凡世和皇宮,將情色與政治,拉郎配一般奇特地拉在了一起,這 樣的傳奇不是更為色彩繽紛而神鬼莫測嗎?

轉貼; 原作者不詳

高興

感動

同情

搞笑

難過

拍磚

支持
2

鮮花

剛表態過的朋友 (2 人)

發表評論 評論 (1 個評論)

回復 dwqdaniel 2012-1-9 13:03
有意思的故事!

facelist doodle 塗鴉板

您需要登錄后才可以評論 登錄 | 註冊

關於本站 | 隱私權政策 | 免責條款 | 版權聲明 | 聯絡我們

Copyright © 2001-2013 海外華人中文門戶:倍可親 (http://big5.backchina.com) All Rights Reserved.

程序系統基於 Discuz! X3.1 商業版 優化 Discuz! © 2001-2013 Comsenz Inc.

本站時間採用京港台時間 GMT+8, 2024-3-26 16:45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