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小鳥

這種鳥是候鳥，春天裡要到五月初才到來我們那裡來，十月份就走了。城裡的街道上見不著，但公園裡桔子林，和四季青的樹林里比比皆是，郊區的茶樹山，小山坡上也隨處可見。這種鳥體積小，在地上步行時，體長不超過４公分，很矮，不到三公分高，但行走速度快，只見兩隻小短腿以極快的移動頻率，在小樹之間穿梭。可能是自身體積小，墨綠色的緣故，這種鳥喜歡墨綠色的小樹和小樹林玩耍。在這些地方找小蟲子吃是它們的日常工作，因此，要想找到它們就必須去這些地方。因為身體是墨綠的，有的時候，即便它站在一片茶葉上，不仔細看，也很難發現，你還以為一片茶葉呢。這種鳥對周圍事情極為敏感，十米之內若有動靜，它早就飛的無影無蹤。而且，平時它一直在跳躍前進，很少固定在一個地方待上一分鐘不動的。所以，即便拿氣槍在遠離，也很難打中它。

這種鳥最可恨之處在於它通人性，它知道一般人根本逮不住它，它一見老人，兒童和婦女在山邊的空曠的地方，或者是公園裡的操場上玩耍的時候，它就會從樹林里飛過來和人們逗樂。它逗樂的方式也很特別：首先它飛得很高，因為體積小，估計100多米高空以上，就看不見它了。然後，它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邊嘰嘰喳喳以高頻聲音的叫喊著（一聽那高頻聲，就知道它來了），一邊急速垂直往下俯衝，在離地面還有十幾米的高度，突然停止了叫聲，把翅膀收起，變成一個小橄欖球狀，刷刷地作做自由落體。就在這個時候，很多小孩，也包括老人和婦女，以為天上掉鳥了，馬上用手去接。在離地面還有３米左右的時候，這可恨的小鳥突然停止了下降，急速轉身沿著樹林方向飛走。搞的大家十分惱火。眼睜睜地看見快要到口的食物飛走了。時間長了，當地人知道了，也就不再抱有妄想。睜隻眼閉隻眼，不搭理它了。而外地來的人，一見此狀，以為天上掉餡餅，每每被騙的死去活來，總指望再等下次來抓住一直小鳥，有的試了一上午，也沒能得逞。

我幾次想用氣槍，或者用彈弓在20米外射擊，沒有一次成功。最後不得已，採用很大的山蜘蛛吐的絲編成網，抓住過兩隻。用稱一稱，不到一兩，很輕。幾乎沒什麼肉，真正的雞肋，棄之可惜，食之無味。但這小東西能玩出這些花樣來，是一般鳥不具備的，就這一點而言，也算得上是鳥王了。因為，那時也不知道這鳥叫什麼名字。當地人一般稱之為「人小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