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文我的夢

很早的時候我就知道祖國的北疆有種魚叫:大麻哈魚,後來又知道了,大麻哈魚是鮭魚的一種.

2003年,我到了夢寐以求的蘇必利爾湖畔,留戀於這裡的湖光山色,找尋夢想中的垂釣家園.

10月的霜葉染紅天邊無垠的蒼茫,層巒疊嶂中,我晝夜思想夢中情人的蹤跡,探訪它如約而至的身影.



蘇必利爾湖的美不僅僅來自它物游天外的純凈,更加表現在它無往不至的胸懷. 蘇必利爾湖是北美洲五大湖最西北和最大的一個，也是世界最大的淡水湖之一，是世界僅次於裏海的第二大湖。湖東北面為加拿大，西南面為美國。

湖 面東西長616公里，南北最寬處257公里，湖面平均海拔180米，水面積82103平方公里，最大深度405米。蓄水量1.2萬立方公里。多霧，風力強 盛，湖面多波浪。水面季節變幅為40～60厘米，冬季水位較低，夏季較高。水溫較低，夏季中部水面溫度一般不超過4℃。冬季湖岸帶封冰，有近200條 河流注入湖中，以尼皮貢和聖路易斯河為最大。湖中主要島嶼有羅亞爾島（美國國家公園之一）、阿波斯特爾群島、米奇皮科滕島和聖伊尼亞斯島。




沿湖多林地，風景秀麗，人口稀少。季節性漁獵和旅遊為當地娛樂業主要項目。蘊藏有多種礦物。有很多天然港灣和人工港口。

該湖1622年為法國探險家發現，湖名取自法語，意為「上湖」。

這注入蘇必利爾湖的200多條河流里,有很多是三文魚的棲息繁衍地,每年數不清的三文魚從遙遠的大西洋,通過迢迢征途,回到自己的故鄉.縱然傷痕纍纍,也不願客死他鄉.

我居住在一個臨湖的小旅店裡,裡面的住客都是在這裡尋訪三文的漁人,與我不同的是他們不僅三三兩兩,而且都是釣魚艇預備.傍晚的篝火和啤酒是例不可少的節目,微醺中人們探討著每日的得失.

我在凌晨的薄霧中,借著細微的朝霞,在寒氣四溢的湖邊,把從祖國帶來的」高射炮」架起,2.5米長的竿身,4.5號的魚線,12號的串鉤,8顆三文魚卵放在小網兜里做就的魚餌,安放上鈴鐺,單等振奮人心的響聲.



周圍除了秋蟲的殘鳴就是湖水蕩漾的天籟,啟明星依然高掛,殘月與朝霞共舞,秋水真的共長天一色.

忽然一陣嘩啦啦的戲水中把我引誘到不遠處的刀子河入湖口,我循聲看去,只看到一條條青脊背在水中划動,我雖不能一定確認是三文---我親愛的情人回來了,但是內心的喜悅還是讓我的興奮此起彼伏.

正要查看個仔細,身邊響起一個混厚的聲音:」早啊,小夥子?」我回頭一看是以為頗有海明巍味道的白人男子,趕忙回禮:」你也早先生.」
「來釣三文嗎?季節好象還不很對呀,有點早了.」他微笑著說,」我是魚類學家.」我頓時心生欽佩,馬上討教一二:」」

原 來三文魚是一種較廣地分佈在北半球高緯度地區的冷水魚類。有著十分奇特的生命循環。它主要在加拿大、挪威、俄國和美國部分地區的離大洋幾百以至上千千米的 淡水河湖中孵化。在這些水域生活一至數年後游向大海。在太平洋和大西洋的鹹水中生活數年後長大成熟，然後又在深藏其身體內一種神秘基因催動下，不辭辛勞千 里迢迢踏上返回原棲息地的征程。從大洋一進入淡水域，三文魚便停止進食，憑著身體脂肪中儲存的能量，成群結隊逆流而上，用十幾天的時間克服洄遊路上種種艱 難險阻，徊游幾百或上千千米到達自己的出生地。在那些它們生活過的清澈溪水的砂礫河床上，產下成千上萬的魚子，然後便靜靜地安眠在故鄉小溪青翠的綠蔭下， 完成了它奇迹般的生命循環。

　　北美洲西部的太平洋沿岸和東部的大西洋沿岸以及五大湖區的許多河流都是三文魚洄遊的目的地。這裡沿海湖泊 星羅棋布，河汊縱橫，自古就是三文魚生於斯長於斯的故鄉。在早期歐洲人到來之前，當地的印第安人各部落就已把三文魚作為主要的食物。特別是在北國漫長又寒 冷的冬季里，印第安人靠著儲存的三文魚乾和熏魚得以渡過漫漫長冬。因此，當經過冬季，儲存的乾魚告急之時，在泛漲的春水中，人們終於迎來第一尾洄遊的三文 魚，就像上天送來的生命使者。對於印第安人來說，三文魚的洄遊既有生命的現實意義又有神聖的宗教意義。就像我們在元旦慶祝新年伊始，在復活節慶祝生命的復 蘇，印第安人會在每年春季第一尾三文魚到來之時舉行特殊的儀式。由部落里德高望重的酋長向著洄遊的魚兒唱起歡迎的古老歌曲，然後將冬季食用后的魚骨焚燒成 灰，鄭重地撒入河中。他們相信，這些魚骨會自行找到回家之路，在那裡重新獲得生命。這意味著來年會有更豐裕的三文魚洄遊而來。


我在晨風中聆聽生命的奇迹，陶醉在造物主的神奇里。看到他微風拂過的銀髮白須，剎那間猶如隔世我在與那位傳奇的漁人--海明巍交談。

他是明尼蘇達大學的魚類學教授，目前還有兩位來自中國武漢的博士后在他實驗室研究淡水魚的養殖技術。他告訴我：「目前還不是在蘇必利爾湖釣三文魚的最佳季節，而是密歇根湖的黃金季節，這裡的大批洄遊是在11月，可能持續十幾天，幾天甚至幾個小時，那時候是個奇迹。」

於是我牢牢記住了他口中所說的幾個河流的名字：靴子河，密爾沃基河。石河，狐狸河，以為相去甚遠，最少離我居住的地方開車至少有7個小時的路程，只好把夢想暫時存放於心底，期待有一天可以和他們再次相會，與它們一起吟唱那古老的印地安歌謠。

我 沿著刀子河逆流而上,一路追逐著三文的增加,在樹蔭下,在淺灘旁,在堤壩底,在激流中,到處可以看到它們奮勇當先,回歸故園的身影.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 遠,只是身邊的小屋越來越少,道路越來越崎嶇,密林的遮掩把秋暮的朝陽阻擋在鳥鳴以外,腳下的苔蘚地衣在幽暗中越發顯出深邃的綠.我怕自己迷失在夢想中, 折身而返.偶遇的魚人時常問起我收穫如何,我歡快的告訴他們,NOTHING!我的夢是三文不是在追逐三文的溪鱒.




2006年,我們舉家搬遷到密歇根湖不遠的麥迪遜,難道是天意來成全我未了的夢想.

密 歇根湖是北美五大湖之一，美國最 大淡水湖之一。南北長約 517 千米，東西最寬約190千米。面積5.8萬平方千米。在五大湖中居第三位。湖面海拔177米。湖水北深南淺，平均水深 84 米，最大深度282米。蓄水量4875立方千米。湖岸線長2100千米。北岸曲折，多湖灣和港口；南岸平直，多沙丘。湖區氣候溫和。湖水流緩，冬季湖岸帶 封冰，全年通航期7～8個月。流域面積11.8萬平方千米(不包括湖面積)，經東北端麥基諾水道注入休倫湖。北部多島嶼，比弗島最大，還有福克斯、馬尼圖 等島群。湖區產蘋果、桃、李、紅酸櫻桃等水果。為美國重要水果帶之一。東岸湖區為夏季旅遊勝地，南岸湖區為以芝加哥為中心的美國重要工業基地。

   用什麼樣的辭彙才能形容密歇根湖水的顏色呢?——蔚藍?天藍?淺藍?美麗的藍?不曾被污染過的藍?純潔的藍?湖藍?如果你不曾親眼看見過它，你的確很難 想象密歇根湖的湖水有多麼美。它是那樣地令人陶醉，陶醉得使人挪不動腳步，只能靜靜地緊盯住它，捨不得從它的身邊走開。這樣忘我的陶醉我多半生只經歷過兩 次：第一次是年輕時走近杭州的西子湖畔；第二次就是今天走近密歇根湖時。

    站在密歇根湖的岸邊，一片純凈的湛藍色呈現在眼前。藍得透明，藍得深邃，藍得無邊無際。很遠的遠處，湖水與天空連接在一起。晴空也是格外地明澈，湛藍的湖水與湛藍的晴空，讓你簡直分辨不出——哪裡是天空，哪裡是湖的盡頭。


白色的遊艇，有的漆著紅色的頂，有的漆著綠色的頂，錯落有致地停泊在湖岸旁邊，隨著風兒在輕輕地搖曳。稍遠處，時而有人駕著快艇飛速地劃過，艇尾便濺起白色的浪條。也有白色的風帆慢慢地駛過來，給本來就非常迷人的湖面又增添了些許古典美。

還有幸坐著遊船，在密歇根湖上徜徉。近看船艙下面的湖水，彷彿又改變了顏色。它不再是藍色的，已經變成了綠色，但是這是一種特殊的綠色，既非淺綠，也非深 綠，既非草綠，也非墨綠，這是一種特有的湖綠，一種只有在密歇根湖上才可以看得見的湖綠，因而我冒昧地將它命名為「密歇根綠」。它綠得悅目，漣漪像絲綢一 樣地柔軟光滑。怪不得在快艇上遊玩的人常常忍不住地跳下水去，讓這絲綢般的湖水撫摸全身，在綠的波濤中露出赤裸的雙臂，與湖水親昵呢?如果離開密歇根湖 岸有一段距離，比如坐著汽車在湖畔大道上飛馳，放眼望去，那神秘的密歇根湖水似乎又恢復成為湛藍湛藍的顏色，不過那色彩比在岸邊看時變得深濃了些，而且愈 往遠處望去，就愈發顯得深濃，構成為由淺入深很有層次的藍色色系。這種藍色之純之美，只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能夠創造，任何畫筆的描摹都會顯得遜色，任何織 物都難以把它再現出來。

密歇根湖也和蘇必利爾湖一樣有眾多的河流匯聚其中,離我們所居住城市最近的是密爾沃基河和靴子河.我每天按時到 一個BBS報道,追蹤三文的魚訊,觀摩各位高手的意見和心得,分析釣點信息,同時到圖書館借閱了大量的圖書和影像資料,一補充自己匱乏的基礎知識.我常和 別人說,如果有釣魚博士,我一定去攻讀.

終於在網上傳來釣友的信息,2006年第一批三文魚已經進入密爾沃基河河口,眾多痴迷者已經整裝待發,期待目睹一年一度的三文風采.
10月20日的一個早上,我和張兄,馮兄以及賴伯伯凌晨4點就起來,把前一天晚上就準備好的物資裝備上車,還好由於九月的一場車禍,我把小車子換成了這輛大車子,後備箱足足可以橫卧兩個1.73米的成人,裝我們的東西綽綽有餘.

應著中秋的照樣,我們都懷著一顆朝聖般的心向密歇根湖,密爾沃基河河口奔去.沿途的風景在我們熟識的眼裡沒有留戀之處,只有幻想風馳電掣的來到河邊,圓那久違的三文夢.

轉眼來到在  BBS上了解好的釣點--褐園,一個有著大約一米高的自然水壩的釣點,兩岸是鬱鬱蔥蔥的樹木,寬廣的草坪,假如你不仔細聆聽溪水的長鳴,你就根本不知道在密林深處還有這麼一個傳說般的地方.

湖岸上面有一條窄窄的柏油路，路的上面就是草地。這草地向密爾沃基市的市中心延伸，越過河畔，因為河岸線很長很長，所以草地也就很大很大。

    坐 在河岸上的草地上，那草又密又厚，讓你的雙腳和身體深陷其中，柔軟得像地毯。草的顏色碧綠碧綠地，乾淨得一塵不染，可以隨意地躺在上面，就像睡在卧床上一 樣，站起來時竟然沒有一點灰塵。由於中秋的溫差,一串串晶瑩的露珠掛在小草尖上,在你不經意間滋潤了你的鞋襪.

河邊的停車場已經停了好些 車子,由於法律規定開始釣魚的時間還沒有到,(法律規定在這裡釣三文必須要在日出前一個小時開始,到太陽落山後一個小時停止,其餘時間釣三文是違法的.具 體時間是根據由政府漁業部門每年出版的手冊上的時間界定的,比如早上6:50出太陽,所以開始釣魚時間是5:50),所以大家都在三三兩兩的聚集,有的抽 煙,有的喝酒,密聲暢談彼此的感覺.

終於遠方大教堂屋頂的巨鍾傳來6點的鐘聲,我們不約而同的拿起釣具向河邊走去,雖然大家都知道好的釣 點也是有限的,但是在這個三文回歸的季節,任何釣點都可以讓你有機會釣到法定每人每日5條的規定,但是實際上是魚上鉤和你能不能釣到是大有分別的,有人可 以用很細的線捕獲很大的魚,有的人卻可以讓不大的魚在不細的線上逃走,這就是水平和經驗的差別.

我那天用的4.5公斤結節拉力,水色貝克力魚線(不是火線),線細拉力大,是釣象三文,溪鱒等敏銳型魚類的首選拔.魚鉤用的是我自己做的,把一個4號魚鉤的鉤柄上纏繞上橙色的絨毛,還帶有金絲線,模仿的三文魚卵.

實際上進入河流的三文基本不怎麼吃東西,只是偶爾在它真的忍耐不住的時候或者必須的時候才會進食.比如這個小壩下,雖然只有一米高,但是卻要逆流而上,會耗盡三文魚很多的體力,所以它們會在此時略微修整,偶爾吃點東西補充能量,然後等待生命的跳躍.
垂釣三文還有一個辦法是激怒它,一個被屢次打擾的三文是極其兇狠的,尖利的牙齒會咬掉我們的手指,所以垂釣高手約翰•帕克(John Park)表示：「我們總是在上游垂釣。這似乎會讓魚心煩，早晚會有一隻上鉤。」

我 站在一塊突出的大岩石上,離小壩只有3米遠的樣子,其實河水在壩下很淺,最深只有2米,眾多三文就在我的腳下遊走嘻戲,聚集.馮兄玩笑說:"哪裡還用釣, 直接用手抓就好了."玩笑歸玩笑,我們必須遵循法律的規定,一線一鉤的釣,上鉤的心甘情願才可以,順水掛到的還不可以.

我逆水拋下第一竿,看小魚漂順水下走,目不轉睛的注視魚漂異常動作的一瞬間,不一會兒魚漂就漂到下游很遠的地方,我繞回魚線,重新再來一次.還是一樣,沒有任何動靜.
我 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這個動作,眼睛的餘光已經把水中能看到的魚數了不下100遍，然後，突然，一條魚猛跳起來，直撲魚鉤。然而，沒有魚上鉤。又甩了兩次鉤 后，發生了同樣的事。魚線上還是不見動靜。身邊的一個貌似高手的人指點到：「你應該一看到魚就收線,這樣魚就會不顧一切的追上來咬住魚餌.」「哦，」我回 答，再次忽略了一些關鍵信息。

這時耳邊傳來馮兄的驚呼,原來他已經上魚了,但是魚借水勢,把繞線輪拉的咯咯做響,魚線瘋一樣的出去,他似乎很難控制住魚的去勢.張兄已經順手抄起一隻巨大的抄網,站到水裡等待馮兄初戰告捷.

我也是緊張的看著他不慌不忙的樣子,真是將軍風度,任水下大魚掙扎,我自任意逍遙.面上的微笑告訴我們他勝券在握.

大約20分鐘后,疲憊的三文魚終於露出脊背,巨型嘴巴不甘心的一張一合.張兄當機立斷,準確的把大魚抄到網中,我們不約而同的長舒了一口氣.

給馮兄拍完照片,我又回到大石頭上,繼續以往的動作,希望得到夢中情人的青睞.
張兄因為看到我們都久未上魚,就喊著要回去,說是今天可能不行,我們知道他是記掛家中才出生的三公子.我們異口同聲的拒絕了他.
一 次一次的期待,換來一次又一次的失落,環顧四周,似乎大家的成績都不是很理想,都少有斬獲.我看看水中游弋的三文,心中問到:"三文呀,你們在期待什 么?"難道是前天下雨,水位太高,水太混?正在迷惑間,忽然看到紅色的魚漂忽然一抖,隨之逆流而上,分明是有魚就餌,我一抬竿,一股久違的大力傳到手上, 啊,我也中魚了!我心理祈禱自己的新線老竿老輪要給我爭臉,我的線可是比不上馮兄的錦綸線那麼結實.那條素昧的朋友在水下也感覺到了束縛,左突右沖,上竄 下跳,妄圖擺脫我的禁錮.我也是雙臂緊繃,絲毫不敢大意,稍待時刻,抽空把曳力調輕點,先緩緩它的激情.

魚線迅速瀉出,轉眼大約 60-70米出去了,我看這樣下去,我的退路不多了,魚的力量似乎也有所減弱,我調緊曳力,緩緩的收回魚線,不想驚動而激起它的再次憤怒,也希望在它體力 恢復前把它拖到淺水,讓它失去用武之地.早在一旁觀看的張兄又胸有成竹的站在水中,呵呵的笑:"釣不到魚,給你們抄魚也是樂趣呀!"

一會兒魚到了岸邊,似乎感覺到危險再次降臨,一躍而起,真的是飛躍般的劃了個弧線又跳回激流中,我急忙放低魚竿,不敢有絲毫大意.但是很快被千里迢迢耗盡體力的三文,已經是強孥之末,隨能穿縞素,但卻不能掙斷我魚線,了.

張 兄對準魚頭把抄網扣下,只所以扣下,是因為水實在太淺了,大抄網不能插到水裡,只能採取扣的方式.扣到以後,還要一陡腕,反手把魚裝進網子,需要的是技巧 和力量.但是就是因為這一扣,張兄大意了,魚嘴上的尖牙掛住了抄網,他一抖一反,哈,魚沒有進去,而是擺脫了我的魚線的控制,要越水而去,看張兄面含尷 尬,我就寬慰他沒有關係,還有的是呢.

我只好又回到崗位,繼續用盡辦法引誘三文.不一會又一條上鉤了,似乎更加大一點,我急忙跳下大石, 站到平緩之處,立定腳跟,開始操控魚的掙扎.我左支右擋,終於在20分鐘后,又一條大魚來到腳前,馮兄不等張兄動手,就說我來,一個衝刺撲上來,一個大力 抽射,他居然用穿著大水靴的腳把一條30斤重的三文踢到岸上,我們齊聲叫了一聲好,他也是洋洋得意的說:"比國腳們牛吧,這才是世界波."




隨後,三文好似約好了一樣,一條條的上鉤,然後又一條條的脫鉤絕水而去.轉眼中午以到,我們都是和家中的領導請假半天的,我們應該回去了.這時張兄開始意猶未盡一直說再釣會,再釣會.
我們可憐他龐大的家庭需要他支撐,出來一次不易就一次一次的延緩時間,但是實在是時間不等人,實際上我們也是樂不思蜀.終於馮兄電話響起,他的"領導"詢問成績並催促回營的溫柔聲音使他放棄了最後的努力,催促我們拔寨起營.

用兒子冬天滑雪用的塑料盤,把整整200多斤,9條大三文拖到車上,我們靠在車邊,一邊用顫抖的雙手脫下沉重的水衣,一邊喜形於色的肯定今天早上的收穫.裝上這些魚,加上緇重,車尾頓時陷下去,我們的興緻可是高高抬起.

回去的一路,大家走在玩笑中酣然入睡,我卻興奮的握住方向盤,腦海里充滿了滿足后的喜悅和舒適.
啊,我的三文我的夢,夢圓時刻是多麼的幸福和快樂.

路上寂寞的打開收音機，聽到了傳媒報道多倫多一名新移民女子跳橋自殺的不幸消息，扼腕嘆息之餘，陷入一片悲涼的沉思之中。。。。。。車 窗外，秋風蕭瑟，驕陽肆溢出，世界萬物仍在按照自身的存在形式和規律運動著，並沒有因為三文魚的正在死去和新移民的輕生而有片刻的停息。


此 時此刻，在讚美三 文魚的同時，我只想告訴身邊的朋友，如果你心情不好，去看看三文魚吧；如果你感到鬱悶，去看看三文魚吧；如果你心中或曾閃過一絲欲「絕塵而去」的念 頭的話，更應該去看看三文魚。當你站在淺草濕潤的岸邊，面對河床中奔騰翻滾、前仆後繼的三文魚大軍，正在用血肉之軀忘我地譜寫著延續其生命的壯麗詩篇時， 你的心靈一定會被三文魚的激情所感動，所震撼，你將會有所悟，有所醒，有所嘆，心中驟然升起一股要想擁抱三文魚的衝動。。。。。。
熱愛生命吧，讓我們象三文魚一樣簡單並快樂的活著！也期待著終有那麼一天，象三文魚一樣，簡單而快樂地死去！
壯哉！三文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