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些經過紅色洗腦的,往往自覺不自覺地帶有許多血紅色思維。比如常常下意識地以貧富劃分階級好壞人,比如認為窮人都比較「好」,富人都特別「壞」。最近的華爾街運動,矛頭指向華爾街富人,似乎新時代依然是富不仁、貧可愛。
是否公義,與貧富本沒有什麼直接關係。富人、貴人里有好人也有壞人,窮人里有義人也有痞子和無賴。但是這樣一來,似乎又成了一團亂麻:說不清、理還亂。
事實上,透過貧富貴賤,我們可以輕易地發現一些很重要本質。能讓我們透過貧富貴賤這個現象而洞察本質的這面正宗「中華」牌照妖鏡,其專利發明者是兩千多年前的中國人:姓孔名丘字仲尼者也。
下面飛雲先把仲尼先生語錄照抄如下,子曰:篤信好學,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邦有道,貧且賤焉,恥也。邦無道,富且貴焉,恥也。
仲尼先生第一句話是對同學們的親切勉勵,第二句話是告訴同學們不要住在有危險的地方,同時說:某個地方要是「有道」的話就出來做事;就去求仕,就去治國平天下;要是「無道」的話,就呆在家裡閉上尊口或到山裡隱居起來。而飛雲本文最感興趣的則是最後關於「雙恥」的兩句話。
在
邦「有道」,就是國有公平正義的情況下,你不僅身強力壯而且聰明伶俐卻生活在貧困交加之中,就說明你懶惰無能外帶不智,因而是一種恥辱。在邦「無道」,就
是國無公平正義、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就是豺狼當道、騙子橫行的狀況下,你老兄反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揮金如土、如魚得水、富且貴焉,那也是一種恥
辱。為什麼?因為你達到富貴的手段不是公平正義的。你走的路是邪的,過的橋是歪的、涉的譚是深的、進的洞是黑的。你的為人可能是陰險狡猾滴,臉皮心腸是既
厚且黑滴,道德水準是沒有底線滴,使用地溝油是歡天喜地滴。
如果我們把這面照妖鏡反過來看,也非常有意思:若我看見街上行走的窮人、賤人
是一些遊手好閒、穿吊檔褲的痞子;他們不去申請工作卻去申請救濟。如果我看見,那些行色匆匆而勤奮工作的都是一些體面的人;如果我看見,那些上層富人不僅
憑本事叱吒風雲,而且大手筆扶危濟困。飛雲大致可以判斷:這是一個有「道」之邦,是一個可以安居樂業之「邦」,是一個可「入」之邦。
反之,如果辛勤工作僅得溫飽甚至無法擺脫窮困;如果高高在上的「貴」人靠的是賄賂、欺騙、厚黑、霸道,靠的是武力毀人房屋、奪人耕田。這就很可能是個不宜進入之邦,不宜久居之邦,就很可能,按仲尼先生的說法,是一個無道之邦。
說到這裡,一定有看官不以為然:說索馬利亞的吳恥和缺德倆同志就是勤勞致富的典型,所以索馬利亞就是有道之邦。美麗間的花兒分間是貪婪的代表,所以美麗間就是無道之國。
對
此,飛雲可以向你展示一點概率論和抽樣學常識:瑞典首相雖然在大街上被槍殺,但人們還是把瑞典當作安全之邦、宜居之地;索馬利亞人肯定不全是海盜,而且良民
大大的有,但人們還是把索馬利亞當作危險之地、不入之邦。飛雲還可以進一步告訴您兩者的宏觀區別:一臼白色沙粒裡面有幾粒白米vs.一盆白米裡面有幾粒碎
石。如果您是正好爬在石臼裡面那顆米粒上用餐的螞蟻,或者是正好躺在米盆里那顆黑石上醒酒的蚍蜉,把米盆和石臼搞混,那錯不在您。如果您喜歡在米缸里挑石
頭,同時勸別人在石臼里吃摻米的石子兒?那飛雲不僅欣賞您那口鐵齒鋼牙和那腔鋁肚銅腸,更佩服您那副健康而強壯的狼心狗肺。
最後,如還是不以為然,飛雲推斷您和老爹很可能分居「有道」和「無道」兩邦,略感寂寞。為彼此皆大歡喜故,因您們手眼通天無所不能故,建議及時修改孔先生語錄為:
這邊:米倉有石,人入有路;國有道乎?無道!本人卑又賤焉,永遠不離美麗間,無賴乃是偉大;
那廂:石臼乏粟,士遁無門;邦無道乎?有道!我爹富且貴焉,隨時逃出索馬利亞,厚黑無比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