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節都過完了,從家鄉的縣市到武漢的直快車上人還是那麼多,十分擁擠。過道上站滿了人,在車裡不經意一回頭,居然還有一黑人姑娘,她還沒座,和一群人一起站著擠著。
坐在我對面的是倆棗陽人,原本他們也不認識,可那中年男人特別能說,和邊上的小姑娘聊了一路。棗陽原是沔陽,是我老同學的老家。棗陽口音很不同,可還能聽懂他們的話。說到看病,糖尿病,尿毒症,換腎,我沒吭聲,聽他們說了下去。
男人是做生意的,好像在外面開了很多的店,有些家底。前幾他老父親因糖尿病合併症不治身亡,還沒緩過來,卻禍不單行,他自己不久也查出腎衰,尿毒症。
先是想用保守治療,可能是看中醫,折騰了半年。花了12萬,病情惡化,不得不做透析,同時,準備換腎。
據說目前的腎源多來自交通事故。他算是幸運的,等了一個月便成功配型。按他的說法,醫院對每個腎臟收15萬,兩個便是30萬。可醫院只給腎源家屬3萬元。他說,換腎,他前後花了一百萬元。這麼看來,在中國換腎,沒有一點家底是換不起的。
記得前兩天看新聞,世界器官移植的倫理大會剛剛在梵蒂岡召開。按說捐獻器官,應該是完全自願,不應該牽涉金錢。既不收受捐者的錢,也不給捐獻者錢。當然,這不包括藥品和手術費用。
不知道這人說的是不是完全可信,但至少,他的經歷,反應了中國醫療體制的一個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