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悠悠說挨打

高中同學聚會，聊了很多。有個男同學挨打的故事，隔了三十多年，卻再三提及。都憋了這麼多年了，前兩年聚會時，說起來，才知道原由。當然，也許是嘩眾取寵，編的故事。

同學中一男一女，男生聰明優秀，有文藝天才，是學校的鼓手。女生也是漂亮，學習成績自小就好。而且體育極好，短長跑比賽，總得名次。喜歡唱歌跳舞，也是學校腰鼓隊的。兩人的父母都是一大型國企的幹部職工，是住在一棟樓里的鄰居。這麼近的關係，而且從小學到高中，都在一起。可雙方都說一直都是兩小無猜，只是同學，沒有別的。

三十多年後同學聚會，有的同學仍還記得，男生曾經無緣無故的被人打過一頓。估計也就是小打小鬧，要不然不提起，那男同學都不太記得了。只是因為不知道為什麼，所以還有點印象。不過過去了這麼多年，還是別人解的迷。據說是有人喜歡那女生，可以為他們私下相好，才下手警告，想讓男生退出。可當時又沒明說，才有了這冤枉挨打的故事，現在說起來也是美談了。

其實我那時也有稀里糊塗地被人掄過一書包的經歷，可能也算不上挨打。因為是在放學回家的路上，有兩個好朋友在一起，他們認識想打人的人，我莫名其妙，沒還手，一勸也就罷了。這當然不會是和女同學有什麼關係，因為那時既沒有漂亮女生做鄰居，也沒有和女生有什麼接觸。後來同桌的同學憋不住，告訴說那天他們幾個就在路對面的商店裡看著我們走過來，本來想看看熱鬧，卻沒有想到會那麼不了了之。他也不太清楚原因，只說是另一個同學有些看不慣我，所以才會花錢買了幾包煙，讓別班的壞孩子來了那麼一下。

事情不大，當時誰也沒告訴，後來也從來沒有和別人說，直到今天，估計別的當事人早就忘記了，只是自己一直覺得應該是有別的原因，所以才會記得。高中同學聚會好幾次，有時話都到嘴邊了，可一直沒問，怕人家會覺得小肚雞腸，三十多年了，還記著那麼點事。這次在回英國的飛機上，看到按馮唐小說改編的電影《萬物生長》，才覺得即便是糗事，也該記記。

無論是網上，還是書里，成功人士都是小時候就調皮搗蛋，桀驁不馴的人，都是以打架欺弱為榮的。很少有人會說小時候就是受人欺辱的弱者。可我小的時候，就是沒欺負過別人，常被人欺負的弱者。當然和小時候體質弱有關，但更主要的是孤單的環境。在農村剛上學的時候，鄰村的大孩子有時會欺負我們這幾個小的孩子。後來有一次，大我八歲的兄長早放假了，從外地回來，我們說了這事。他叫上灣子里幾個大一點的孩子，等在上學要走的路邊，準備教訓一下那幾個鄰村裡的孩子。可是稍晚了一點，沒劫住那幾個惹我們的小混混，倒是攔了一堆無關的孩子，等我們辨認。架沒打，可自那以後，沒人再惹我們了。

後來到了母親下放工作的地方，單位里只有我一個孩子。鄰近的鐵路工人子弟，不僅僅是壞，他們還結成團，一致對外，分解不了他們，也和他們融不到一起。還有一幫鄰近農民的孩子，要大一些，而且體質好，可壞起來是真壞，也和他們也玩不到一起，還總受他們欺辱。那幾年應該是我最不愉快的幾年。

到了縣城，男生打架鬥毆的事更多，更厲害。可那時相似家境的朋友多了，而且學習的壓力也很大。更何況自己也不招惹是非，有事都躲著。沒有女生喜歡，也不敢和女生交往。除了那次莫名其妙的小事件，還真沒有什麼事。同學聚會聊起來，當年許許多多高中同學間的恩怨情仇，我似乎都是局外之人。這樣少了些故事，或許是遺憾，可也正是那樣，才考上了大學，改變了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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