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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事--八卦大學老師

作者：afreeleaf 於 2014-4-26 18:14 發表於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作者分類:同事朋友|通用分類:前塵往事|已有2評論

關鍵詞：神經內分泌, 大學畢業, 運動會, 邏輯性, 英語

轉眼大學畢業已三十年了，最近同學都在張羅各種活動。往事如夢，儘管這麼多年了，可許多大學時期的事卻歷歷在目，恍如昨日。同是一段往事，體驗不同，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各人會有不同的記憶。轟轟烈烈戀過的，記得的會是花前月下，風情種種。喜歡運動的，記憶里更多的是球場，運動會。而我記得的好多卻是當年老師們的一些八卦故事。

想想都可怕，當年我們這些學生，怎麼會知道那麼多老師們的事！歲月無情，這麼多年過去了，忘了很多，可還能記得一些小事。真慶幸沒去當老師，要不然，有點什麼事，大概也藏不住了。

學生其實也是很勢利的，對大腕名家都會有點盲目崇拜。記憶里最有范的教授應該是生理系的韓大教授，當時是為數不多的一級教授。文革期間做國粹針灸的科研，故而幸運，未中斷。文革后他的研究和神經內分泌有關，和國際搭上軌了，頻頻在國外期刊上發文。據稱那時就在在著名的（科學）雜誌上發成系列的論文。他講課不多，好像就兩三節課，可派頭最大。西裝革履，拿一個很漂亮的講義夾。上課言簡意賅，講得簡單，可邏輯性強，還帶著不少英語詞。講的都是他研究的東西，基本不用講稿，還都是最新的內容，也遠超出教材大綱的要求。在我眼裡，教授都應該就是他那樣的。前兩年看到報道，老先生至今還很活躍，還在做和針灸有關的研究。

同是生理教研室，還有位名人，湯教授，據說當年還和韓教授還不和，畢竟一山難容二虎。其實湯教授文革前就在生理界小有名氣了，不過文革期間受到不少衝擊，下放過一段。帶我們內科的老師就知道他，說他講授休克生理時頭頭是道，可一到醫院，遇到病人，卻束手無策，還得聽內科醫生的。據傳他文革時挨整，受不了跳樓，但他命大，無大礙。他是為數不多，很早便出國進修又回去的。帶回來新的課研課題，好像是心臟內分泌生理。他講的課也不多，好像也是休克。不修邊幅，是另一種范兒。生理有這麼兩名人，弄得當年好多同學畢業后都想去。

聽說到的老師們的緋聞也不少。教我們組織胚胎的一位老師講課很好，年齡也不算小，可還只是個助教，傳聞是犯了作風錯誤，被貶職，下放。可那人是真好，帶我們的實驗課，小課上得比大課都好。其實挺不合理的，同樣是作風問題，有教授銜的名人就不一樣。

剛上臨床課時，就聽到人民醫院內科教授的故事。查房時總是力挺剛剛畢業住院醫而否定管病房的主治醫。後來鬧大了才明白，老頭和那住院醫好上了。他老伴還是本院婦產科主任，鬧了一段，還是離婚，把老頭調到另一個醫院，還是當他的教授。不過他和年輕人的婚姻也沒持續多久，把她送出國進修后不久就離了。

北大醫院心內科也是人才輩出。最牛的是林教授。雖然是二級教授，可派頭十足，一言九鼎。查房討論時能當著一堆學生的面，說枯燥無味，沒勁。講課時拿一本又黃又破的舊書，雲里霧裡。聽說文革時被胡大夫整過，積怨多年，很久都不讓胡大夫進步，讓很有才華的胡大夫一直做住院醫。直到他退了，胡大夫才熬了出來，現在也是全國數一數二的權威。

最神的是帶我們中醫魏老師。我們中醫課也就半年，上課就跟玩似的，有些看武打小說的感覺。魏老師可能不比我們大多少，能聊，有共同語言。在門診一聊開了，海闊天空。印象最深的是他說的中醫醫生分不同等級，最好的中醫醫生應該是一看就知道病，謂之視而知之為之神，還拿自己作範例。

還有很多八卦，也不知道這些當事人是否都知道，那些事，好的，壞的，學生們什麼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