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同胞現在高級的東西吃多了,膩了,時興吃野菜,據說還挺貴的。英國這兒一年四季草多,但認識的敢吃的野菜還真不多。朋友中有人嘗過一種寬葉子植物,長在水邊,揪下來有些韭菜味。多的成一小片,我們就叫野韭菜。有時吃不到真的,弄點假的也能解解饞。
和朋友們去挖野韭菜,讓我想起小時候挖中藥的事。挖的是一種草根,具體名子和形狀已想不起來了。那些根也不能是名貴葯才,因為挖一大堆也賣不了多少錢,而且也不是隨處可見,得滿山遍野地找。
學西醫的對中藥難免總是有些偏見。中草藥聽上去神乎其神,可真用上了,效果並不一定好。比如像板蘭根,感冒后都吃,可有用沒用很難說。有人做實驗,效果也不肯定。很多中藥似乎都是如此,吃不死人,也不一定會有什麼效果。再比如各式各樣的補品,幾千年的經驗,按說應該有效,可我還真沒見到靠吃補品而健壯的人。
並不否認一切中藥。畢竟傳統的中藥不同於騙人的特異功能之類,有些還是有奇效的。既便是西藥,許多也來自植物。小時候還真見到過一奇人偏方,其實也是一把草藥。那人不是中醫,也不會看病,可有一祖傳密方,專治蛇咬傷。
那時很多河南人到我們那兒去種西瓜,很多瓜農。他們分散獨自一人,吃住在瓜地,看守成熟的瓜園。西瓜地招蛇,不時便會有瓜農被蛇咬,很多是毒蛇,不治很可能會喪命。送到附近的衛生院也沒有什麼辦法。既便是送到縣城,西醫解蛇毒的治療也有限。倒是那人一把草,救了好幾位瓜農。很多人都是聞名而來,他也不收錢財,只為落個好名聲。常常是抬著人來,腳上或腿上有個蛇咬的牙印,傷口周圍已開始紅腫。一般都是春夏之際,野地里花草茂盛。後面跟了一群孩子,就看他這兒揪一把草,那兒又揪一把,揉揉擠出一些汁,敷在傷口,就完事了。記憶中都給治好了,每年夏天都會有瓜農感謝,送些瓜來。
記得還有一個,是母親同事的愛人。她父親是中醫,可傳男不傳女,只學到一技,就是治療不孕。西醫理論,不孕有多種原因,中醫也有不同的說法,可這位就一劑藥方,居然也幫忙治癒了許多。那年頭也是不能收費,落了個好名聲。外人看來,用的葯也就是胡椒粉之類的平常之物,咋能治病呢? 或許是心理的作用。可惜這些都是祖輩密傳,沒法探究,也不能成為人類共享的經驗,一不小心就失傳了。
也有不靠普的。小的時候,有位中年女鄰居,說是腎虛,不知是看的中醫還是找的偏方,居然要用童子尿液做藥引子,讓我們這些小男孩貢獻。她喝了不少,可不記得是否好了。當時不可思義,可現在想想,可能還真有些道理。小孩尿里有激素成份,和西醫用激素類似。
前些時鄰居查出肺癌,家人到處找偏方,草藥一箱箱的買,還到處弄吳蚣, 吃了不少,可也沒管什麼用。
中醫藥的問題之一就是真假難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