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回憶1978至1980年高校辦刊的文字

作者:謝盛友  於 2015-2-8 22:03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前塵往事

紅豆春來發幾枝

作者: 康樂中文七八級

http://kangle78.blog.sohu.com/230627943.html


 前 天與78級幾個同學一起拜訪黃天驥老師才知道,黃老師是1952年院校調整,中大合併了嶺南大學,搬到嶺大校址的第一屆學生,畢業后留校任教,從此沒有離 開中大中文系,到今年剛好是一個甲子。這六十年,風風雨雨,老師見證過康樂園中區的草坪如何變成地瓜園,又變回綠茵,也能夠見證,中文系以至全校,六十年 來,只有過一個鉛印的學生文藝刊物,這就是1979到1981年的《紅豆》。2003年,中文系《紅豆》曾復刊,已經是油印了。

     過去三十多年了。在博客如雲,微博如雨的今日,《紅豆》猶如隔世煙雲,每個人的記憶難免偏頗,或掛一漏萬。因此,我的回憶也屬管蠡而已。

那 是一個很特別的年代。我找不出能確切描繪那個時代的辭彙。當時正逢三中全會前後,國家滿目瘡痍,百廢待興。停止了十年的高考在77年恢復,77級開始,考 生可以自由報名,全省統考。78級全國統考,更是排除了家庭出身和家庭背景,以分數錄取。記得在學時有美國的大學代表團來中大訪問,說我們是「世界上最勤 奮的學生」。那時圖書館座位太少,傍晚時分,開館之前,學生已經排起長龍,糾察隊在維持秩序。不然,大門的玻璃又要被擠破。被戲稱為「才子佳人」系的學 子,自然要舞文弄墨,要體味一下自己的文章變成在中國有神聖地位的鉛印方塊字以後的感覺。當時社會上還有民辦刊物,尚未嚴管和取締。種種特殊的歷史條件, 催生了中大中文系學生文藝刊物《紅豆》。

     大約在1978年12月,78級入學兩個月後,早我們半年入學的中文系77級牽頭組織了「鐘樓文學社」,並籌辦文學刊物。

     當時,78級的同學也準備辦一個油印的學生刊物,方風雷和我,一幫熱心的同學在積極籌備。記得常丹琦還到廣州爭取到單位贊助的紙張。很快,樓上樓下兩個年 級的同學會合在一起開會,籌備鉛印的雜誌。會議大都在東四二樓,王培楠或蘇煒住的宿舍召開。78級參加編委的有方風雷、林英男和辛磊。蘇煒任主編。王培楠 是鐘樓文學社的社長。兩塊招牌,其實是一套人馬。這二位師兄是《紅豆》的核心人物。我看到過蘇煒的兩篇回憶文章,其中78級編委的名單卻錯得離譜:在他的 一本散文集中,編委中林英男和辛磊都遺漏了,卻換成了當今某名人同學;另一篇是發在中大中文系網頁上,仍然是把名人弄進去,遺漏了我這個小人物,幸好辛磊 沒落下。蘇煒在大洋彼岸,三十多年前的往事,未免有點煙雨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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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網上,我下載到中大校友,外語系的謝盛友先生的回憶文章《30年前的大學學習》。摘錄如下,可以參閱:

        我非常熱心關注和事奉《紅豆》。中文系蘇煒(海南知青)他們成立了「中山大學鐘樓文學社」,得到了吳宏聰、王起、金欽俊等老師的支持,蘇煒任社長,不久創辦校園雜誌《紅豆》,蘇煒任主編。編委有王培楠、陳平原(現任北京大學中文系主任)、林英男、辛磊等。
      鄭紅(現任廣東省檢察院檢察長)是78級中文系的一位班長,海南文昌人,我們星期六晚上在中區露天電影廣場賣《紅豆》。鄭紅有一點點靦腆,不敢吆喝。我天生大嗓門,不用喊人家也聽得到:「賣《紅豆》,3角5分錢一斤!」賣了的錢交了上去。
      我們賣的那期《紅豆》是第四期,裡面有海南老鄉馮淑萍(77級中文系的一位班長)的小說,同期還發表了毛鐵、劉浩、駱矩、谷風、田新生、何東平、蔡東士的 小說,吳少秋、康莊、曉麟、曼華、流波的詩歌,「鐘樓論壇」欄目中則有陳平原、劉之光、林英男、小舟、曉金的論文和雜文,卷首是蘇煒、王培楠的《春來紅豆 發新枝——寫在紅豆創刊一周年之際》,文末寫道:「擱筆之際,只聽得珠江漲潮的濤聲,隱隱傳來。臨窗眺望,我們默默地想:在新的一年裡,應該採擷更多晶亮 結實的紅豆,獻給扶持幫助我們的老一輩,獻給廣大熱情真誠的讀者,讓她,在1980年的春風裡留下點點殷紅……」這篇文字寫於1979年12月18日。
       但是,天不如人願,1980年的「春風」吹過不久,《紅豆》就和全國各地高校的刊物一起,被迫停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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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豆》雜誌之所以在全國高校學生刊物中獨樹一幟,活得較長,離不開當時廣東是改革開放的「解放區」這一大環境,也離不開學校領導和系領導的默許和支持。 時任系主任的吳宏聰老師和樓棲、商承祚、王起等老教授給雜誌以直接的關懷和指導。向有通天手腕的方風雷,在周揚來廣州養病時請他為創刊號的《紅豆》題 詞:「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南國文藝一如紅豆累累盈枝,以副人民的想望。」落款時間是「一九七八年十二月」。題詞使創刊號增色不少。後來又請廣東作協文藝 批評家蕭殷題寫了刊名。1979年初,《紅豆》在廣州一家空軍的印刷廠付印,正式出版。按當時的出版物水平,其裝幀出版質量是全國高校學生刊物中最好的, 與正式刊物比也毫不遜色。

     在有《紅豆》的時期,中文系學生的創作熱情高漲,很多人在這裡發表了自己的處女作。發表在79年第二期的陳海鷹小說《黑海潮》,還先後被多家雜誌轉載和評 論。從組稿編輯到印刷發行管理,未來的詩人作家和編輯在這裡成長。不能忘記的是,負責出版發行最辛苦的周小兵、馮淑萍、謝日新和李才堯、周瓊芳等幾位同學 負責校對、印刷與財政總務。至今,很多同學都緬懷當年推著三輪車衝過海珠橋,到市區叫賣自己雜誌的豪情。

     最後沒能出版的一期,可謂胎死腹中。1981年上半年,77級同學離畢業只有一年了,把《紅豆》交給78、79級去辦。所以這一期是由我出面組稿的。當時 準備做一期以實驗性小說為主的特刊。我們還找到廣東的文藝界老前輩黃秋耘先生,送上一些短篇小說的初稿請他指點。他很認真地對每篇小說提出了意見。其中有 許鴻基、何東平、李江南和我等同學的習作。我和辛磊都知道這一期可能辦不成,當時的風聲很緊,雜誌隨時可能停刊,內部也有不同意見。但是,內外交困中,我 們很認真地開組稿座談會,熬夜寫作,改稿編輯,當成自己的作業,樂在其中也。2002年同學畢業20年聚會,東平還對我提起此事,不勝唏噓。

     辛磊2010年榮獲廣東魯迅文學獎之後英年早逝,我悲痛不已。他的手機號碼和郵箱地址,我至今不忍刪去,偶然跳入眼帘,竟化為酸淚。送走辛磊的頭七,我徜 徉於惺亭的暮色中,吟就幾首詩,貼在詩詞網上。因注中提到《紅豆》和紫荊詩社,中大在學的師弟在跟帖中告訴我:你們畢業后,從80級開始,紫荊詩社文脈不 斷,斷斷續續地辦下去。這是我始料不及的。當年由辛磊和陳小奇、吳少秋髮起,硬是把不會寫詩的我拉了進來,成立了紫荊詩社。辛磊任社長。當時倒沒有什麼特 別的活動,但為《紅豆》提供了不少詩稿。紅豆與紫荊,成為記憶中的青春歲月的象徵。謹錄舊作,以紀念《紅豆》編委辛磊同學:

庚寅四月初三哭別辛磊兄夜獨步康園見荊花紛紛泣賦

卅年莫逆豈成塵,散我凄然五柳巾。天道迷茫顏跖壽,惺亭寥落去留人。一鳴祗為悲鸞鏡,三哭無非有此身。紅豆曾經生嶺海,紫荊如雨黯傷神。

註:辛磊兄曾經與余同擔任學生文學刊物《紅豆》編委和紫荊詩社的發起人,辛兄為紫荊詩社首任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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