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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的陰影】--從人格看古代文壇巨人(5)蘇軾(「明月幾時有」的真實寫作意圖) .. ...

作者:楓樹下  於 2012-10-3 07:05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文史雜談|已有2評論

(本篇為【偶像的陰影】結篇。從內容上看,應該為【偶像的力量】,但為保持系列完整性,仍使用原題。)

(作者:Yi Yang)

在前面所列舉過的文人中,皆有人格陰影揮之不去,那麼有沒有一個真正的文壇偶像,詩詞可千古流傳,文章為歷代楷模,為官則奉君利民,貶謫亦安然自得?

真正值得崇拜和效仿的文人,只此一人:蘇軾。

蘇  軾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這是古代知識分子的追求。然兼濟天下易,而獨善其身難,有多少文人宦海無路抑鬱而終?有多少士大夫貶謫蠻夷客死他鄉?獨善已是不易,更何況獨樂?

蘇軾是古代文學巨人中唯一能夠兼得並超越的人。少年得志,科舉、制舉百年第一;詩詞文章或雄渾豪放,或婉約空靈,筆觸所至,自然萬物無所不納,世事人情無所不含;入仕后在地方造福百姓,關注民生;政治上堅持己見,不惜與新舊兩派決裂;遭遇迫害、貶謫,亦由佛道指引而自得其樂。林語堂稱其為「不可救藥的樂觀主義者」,又孰知蘇軾之人生境界豈是一個樂觀可以概論?

我們還是從蘇軾從政說起吧。

伴隨蘇軾整個仕途的政治氣候,是圍繞王安石變法的新舊之爭。變法派和保守派自神宗變法開始,一直打鬥到北宋滅亡,甚至到南宋仍然為之左右搖擺。

蘇軾在從政之初,便在《思想論》中確立了自己「豐財、強兵、擇吏」的政治主張。人盡皆知蘇軾是保守派,曾與王安石相互抨擊,與革新派格格不入。其實蘇軾同樣主張變法革新,所謂「法相因則事易成,事有漸則民不驚」,這是極富溫和改革派色彩的政治觀點,因此,蘇軾與保守派的巨大裂痕是不難想象的。

蘇軾在官場上的派系之爭中歷經兩個重要的事件:烏台詩案和洛蜀黨爭,前者是與革新派水火不容所致,後者因與保守派口水大戰而起。這兩件事,足以概括蘇軾的政治生涯。

在政治上,蘇軾充分繼承了老師歐陽修的性格特點,堅持自己的政治觀點從不妥協。王安石狂風暴雨式的變法激起朝中以司馬光為首的保守派的強烈不滿,以司馬光憤而辭職起,保守派紛紛遭到放逐,革新派因而佔據了絕對優勢,蘇軾也在這個政治風潮中離京任湖州知州。僅三個月,蘇軾便因一份《湖州謝上表》,以及之前所寫諸多譏諷新法詩文,遭到革新派有預謀地陷害,押解京都汴梁受審。即便趙匡胤立下祖訓,不能因發表言論而殺士大夫,蘇軾依然險些喪命。獄中蘇軾誤以為將性命不保,便給弟弟蘇轍寫下兩首無比凄美的絕命詩,其中「與君世世為兄弟,更結來生未了因」和「是處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獨傷神」兩句,令宋神宗也唏噓不已。后因許多官員上書請求赦免蘇軾(包括死對頭王安石),宋神宗終於從輕發落,貶蘇軾至黃州,另有數十官員遭到連帶,這就是著名的「烏台詩案」。

相比新舊兩派劍拔弩張的「烏台詩案」,保守派內部的「洛蜀黨爭」,更能夠讓我們深刻認識蘇軾的政治個性。

宋神宗的母親高太后,在宋史上是個很值得書寫一筆的人物。高太后的母親是大宋開國元勛曹彬的孫女(曹彬即掃平南唐生擒後主李煜的那位猛將),在政治上是堅定的保守派。雖然她不贊成兒子的變法,但恪守宋朝家法,並未乾涉朝政。宋神宗殫精竭慮勤政變法,年僅三十九歲即因病駕崩,年幼的哲宗即位,高太后攝政。攝政之後,高太后便名正言順地以「母改子政」的方式廢除新法,並放逐革新派官員,重新啟用保守派官員,尤其是三番五次請司馬光出山任宰相,蘇軾也在這個保守派回歸朝政的潮流中返回京師。但很快,便與司馬光等人產生政見矛盾,尤以「洛蜀黨爭」(或稱「蜀洛晉黨爭」)為甚。

司馬光甫一重掌相印,立即將新法悉數廢除,蘇軾這次堅定站在對立面,認為只需廢除不合時宜的新法,有益者仍應實施。然而數度與司馬光商討,均遭斷然拒絕。司馬光這種一刀切的做法令蘇軾極為憤怒,忿然稱其為「司馬牛」。

或許是編纂《資治通鑒》耗盡了司馬光的心血,司馬光回歸朝廷之後不久辭世,此時,蘇軾與保守派領袖、理學家程頤又因一件小事發生口角,繼而兩人的門生故吏之間群起相互攻擊,最終引爆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口舌大戰,甚至連許多朝廷官員也捲入其中,一時之間真有山雨欲來之勢。蘇軾是四川人,程氏兄弟是洛陽人,因此這場爭端史稱「洛蜀黨爭」,也有史家把山西人司馬光加起來,稱為「蜀洛晉黨爭」。

這場保守派內部的爭端,雖緣起小事,但反映的實質,卻是蘇軾在政治觀點上與保守派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結合烏台詩案,我們更能夠看到作為政治家的蘇軾,在政壇上舉步維艱的處境。本來政治觀點的不偏不倚,很容易成為左右逢源的騎牆派,但在蘇軾身上,卻成為不容於兩方的孤立派,這不能不說是北宋士風的鮮明體現。

從政四十年,在朝時日屈指可數,其餘或任職於地方,或貶謫於邊陲,這就是蘇軾堅守自己政治主張的結果。難怪聽侍妾朝雲說自己一肚子不合時宜時,政治上進退維谷的蘇軾挑指稱讚其評價精準。

儘管不能在中央層面上實現自己的政治理想,蘇軾在多處地方任職期間還是政績十分卓著的,尤其是蘇軾在關注民生和水利工程等方面的突出貢獻,配得上《子貢》之「食於民則患民之患」,頗不負知識分子兼濟天下之志。蘇軾病逝於常州之後,朝野震動,百姓哭號,就是蘇軾政績的最好註解。

仕途上的蘇軾,雖然波瀾起伏,但與歷代很多優秀的士大夫並沒有什麼本質區別,蘇軾真正區別於其他文人的,是獨善其身。這裡的「獨」,既指貶謫之獨,更指其人生境界罕有其倫之獨。人言蘇軾儒、釋、道三修,此言不虛,后兩者也是蘇軾能夠做到獨善其身,乃至於獨樂其身的至為重要的原因。

蘇軾以詩詞文章聞名於天下,其文字之美,我實在懶得稱讚了。從存世的古人詩詞以及書法、純技術性詩文和民間盛傳的文字遊戲故事來看,單就文字駕馭能力而言,很難找到一個與蘇軾相當的人物。

當然,蘇軾文字的魅力,更集中地反映在作品對人格的表現上。這裡試舉幾例,即可看到蘇軾豐富而率真、高遠而質樸的人格。

《水調歌頭·中秋》,恐怕中國人不熟悉這首詞的不多。雖三尺童蒙亦可誦讀,然被誤讀程度令人髮指,包括很多穿梭於電視廣播的專家學者。想來或許蘇軾此詞之雅量高志,怕難為區區學究可窺。

慢說蘇軾的詩詞,在國學熱席捲中國大地的今天,就連孔子的一句「學而時習之」,象樣的解釋翻遍百種注本而不見其一,這股國學熱真令人啼笑皆非。

回到這首詞中,序言中說「兼懷子由」,這是誤讀的最重要原因。常人認為思念弟弟,詞中必有體現,於是斷章取義地把很多片斷生拉硬拽解釋為兄弟感情。其實詞中跟弟弟半句關係也沒有,如果非要說思念弟弟,毋寧說是通過宏觀角度體現出來的。因為蘇軾和蘇轍不僅是兄弟,更是有著相同政治立場、政治理想以及相似政治經歷的鐵桿盟友。將自己對人生舍與得之感懷,與同執此念的弟弟分享,這是更高層次的「兼懷」。

這首詞的解讀,與時代背景關係極大。其時蘇軾與王安石勢同水火,神宗傾向於變法,保守派紛紛離京,蘇軾也自請外放。先赴杭州,再去密州。在密州期間,寫就此詞。

我們先來看詞和簡單的註釋:

丙辰中秋,歡飲達旦,大醉。作此篇兼懷子由。

熙寧九年的中秋節,喝了一晚上酒,酩酊大醉,寫下此篇,同時懷念弟弟子由。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舉杯試問青天,理想何日實現。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不知廟堂之上,政治風向如何變幻?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我多想回到權力中心,而汴京龍庭的政治鬥爭,卻讓人不寒而慄。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此間孑然自娛,亦可盡享逍遙。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月映紅閣樓,光灑雕花門,照我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世事絕無持盈久圓,何怨之有?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古來如此。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祝願神宗皇帝龍體安康,今夜與普天下子民同賞明月,共度良宵。

 「天上宮闕」與「瓊樓玉宇」兩句,已然為整首詞定下格調,反映的是政治理想而不是兄弟情誼。千百年來人們是如此喜歡下闋的最後兩句,但「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一句,才是作品的點睛之筆,真正反映出了蘇軾人格魅力。

那麼,為什麼蘇軾能夠在詩詞文章中表現出如此超然達觀的人格特質?一旦了解了蘇軾的人生經歷,我們就能夠找到答案。

蘇軾的父親蘇洵是唐宋八大家之一,母親程氏也出身書香門第,文學才能自不必言。兩人都通曉佛學,母親還是虔誠的佛教徒,蘇軾自幼受佛學熏陶是很自然的事。人言蘇軾精通佛法,絕非空泛之論,蘇軾終生都在學習並踐行佛法,佛法也深刻地影響著蘇軾的詩文和現實生活,這一點在蘇軾的作品和傳記中隨處可見。

蘇軾喜歡交朋友,其中有不少高僧,蘇軾與他們經常有詩文互贈,其中既有相互打趣,也有彼此傾慕,更有佛法探究。有人評價蘇軾對儒學和佛學是兼收並蓄,外儒內佛,可謂精準。

古代文人中熱衷佛學者不少,但能夠達到蘇軾境界的鳳毛麟角。比如白居易,鮮有體現其佛學思想高度的詩詞,倒是抄了不少佛經流傳下來成了文物,使得後世尤其是宋代的金石愛好者們為之瘋狂。

因此,我們可以這樣說,正是由於受到佛學的深刻影響,才使蘇軾與其他文壇巨人有了本質的差別。

蘇軾在很多詩詞文章中,都有受佛學影響的痕迹。比如《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從「一蓑煙雨任平生」,到「也無風雨也無晴」,這是體現蘇軾天才構思與圓融境界的絕妙詞句。在蘇軾筆下,經常有意無意透出佛學思想,使整個詩詞在靈動之外,又顯得那麼深邃。

再看一首更著名的詩《題西林壁》: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這首詩無須解釋了,只有一點:凡是說這首詩是反映蘇軾哲學思想的人,都是在看低蘇軾的思想高度。

還有《靈虛台記》和《超然台記》等文章,也有突出體現,此處不多贅言。

這些例子說明,蘇軾在精神境界上早已超越了儒學桎梏,如果沒有佛學的滋養,蘇軾的所謂「圓融」精神境界是不可想象的。在《送參寥師》中,蘇軾寫到「欲令詩語妙,無厭空且靜。靜故了群動,空故納萬境。」相信每個熟悉佛學的人,都知道這首詩在表現什麼。在《飲酒》中,蘇軾更寫到:「我觀人間世,無如醉中真。虛空為銷殞,況乃自憂身。」

貶謫黃州期間,蘇軾回憶烏台詩案時說「回頭自笑風波地,閉眼聊觀夢幻身。」;放逐儋州,又寫下「回視人間世,了無一事真。」類此種種,真是不勝枚舉。

但最能體現蘇軾佛學高度的,莫過於臨終前與好友錢濟明和高僧維琳關於西方極樂世界的對話。在維琳「端明宜勿忘西方」的叮囑聲中,蘇軾的一句「著力即差」,成為臨終最後的遺言。我們不能因此斷定蘇軾的佛學層次要優於維琳,因為從佛家的生死觀和中陰理論來看,臨終方法確實能夠事半功倍,但借用道家的理論體系,道與術,並不在同一水平面上。

蘇軾病逝前兩個月,在《自題金山畫像》中對自己的一生作了這樣的總結:「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這是一種何等胸襟?或許隨便換個什麼人,都一定會說徐州、汴州、杭州吧。三個貶謫地名所勾勒出的,竊以為並非垂暮之人依然藐視愁困的豪邁氣概,而是前文所說的「獨樂」對「獨善」的超越。

佛道相通,蘇軾也喜歡道學,也結交了很多道士朋友。但兩相比較,蘇軾似乎與佛學更為親近。篡改一下張之洞的名言,佛道兩者,蘇軾是以佛學為體,以道學為用。蘇軾在道學方面,更側重於飲食和養生等方面上,指導自己的生活。蘇軾對美食有過諸多貢獻,至今仍有一些菜肴流傳下來。養生方面則更多,比較有代表性的是貶謫海南期間,蘇軾曾創造「謫居三適」,今天看來,仍頗有借鑒。其一為旦起梳頭,其二為午窗坐睡,其三為夜卧濯足,前兩者經我推薦,已成家父多年習慣,受益良多;夜卧濯足最有意思,要「時復冷暖投」。我自己年少時曾經試驗過,比「濯足」還誇張,秋冬時節冷熱水交替沐浴,由於過程過於考驗承受力,只堅持了一個多月,如今看來,未必有益。不過由於北方與海南地域差異過大,蘇軾的做法是否符合當地氣候特點,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在中醫方面,蘇軾也有爭議事件。北宋對中醫極為熱衷,但經歷了唐末至宋初的百年混亂之後,很多古籍流失,到神宗時,竟發現《靈樞》經失傳了,只有高麗國尚存(感慨一下,中國人的寶貝,被自己毀掉者,要無數倍於被入侵外族所毀者)。於是高麗國想用《靈樞》交換北宋四大部書之一的《冊府元龜》,蘇軾連續五次上書反對,若不是神宗堅持交換,很難想象沒有《靈樞》經,今天的中醫會有多大的損失。竊以為相比於蘇軾在一次瘟疫中誤用藥方害人無數,這件未遂事件潛在的殺傷力更大。

蘇軾關於修道習醫的故事有很多,比如曾寫文章記錄與兒子蘇過一起準備辟穀的趣事,還有晚年以黃芪粥治療腹瀉等例。這類案例在蘇軾的生活中比比皆是,有成功也有失敗,有機會若能把蘇軾關於中醫的故事收集整理一下,或能看出蘇軾的醫術到底是什麼水平。

偶像對人的影響,從來就不只停留在偶像本身所處的領域,之所以如此推崇蘇軾,也是因為蘇軾遠遠超越於文學之外的人格境界。通過對蘇軾的探究,會發現偶像對人的影響,竟然可以如此深遠。

沒有接觸佛道之前,蘇軾在我眼中還停留在李杜的層面上,所愛者,惟其詩詞文章之氣象萬千也。隨著自己視野的拓寬,才發現蘇軾的身上,竟然有著如此深邃的寶藏。所謂天道無親恆與善人,蘇軾的人格由此散發出不可抗拒的魅力。反映在作品上,其道骨仙風氣質即便無明眾生也津津樂道,歷經百世而不衰。人格與作品之間的關係,亦道家「無」與「有」的關係,以無馭有,以人格駕馭作品,「微妙玄達,深不可志」,令人嘆為觀止。

我在學習傳統文化的時候,尤其是讀《老子》的時候,遇到過很多困難。機緣所致,找到了佛道相互印證的方法,由此極大拓寬了視野,令人倍感欣慰。其中的機緣之一,就是來自對蘇軾人格的深入分析,這就是偶像的力量,或者說,這才是偶像應有的作用。

后      記

文學之為物,既可以享受其藝術感染,稍不留神,也可能遭調戲愚弄。

中學時曾讀過上世紀初某革命黨人在獄中寫下的一句詩:引刀求一快,不負少年頭。如此激昂的詩句真令人熱血沸騰,不能自已。後來才知道,此詩的作者,是汪精衛。當反清義士後來淪為親日漢奸,詩句愈豪邁,人格愈齷齪。

由此可知,孤立看待文學,往往如管仲窺豹,略見一斑。真假相依,美惡為伴,世之常情也,去彼取此,我們需要精準的坐標。

人格,就是最好的坐標,因為無論藝術家還是觀眾,藝術追求的最終指向,都是人格。

《偶像的陰影》,是試圖反向審視偶像,如同一把篩子,過濾掉很多藝術作品潛在的弊病,而這些弊病,通常在膜拜狀態下不為人知,亦不為人覺。

說起陰影,想起這樣一個故事:蘇軾貶謫黃州期間,生活困頓,自己修建一座房屋,不以為簡陋,而名之曰雪堂。某夜觀燭光中自己身影投射於牆壁,便使人繪出輪廓,次日朋友一看便知乃是子瞻之形,於是執手大笑。這使我聯想到,當偉大的人物置身陽光下,不可避免地向大地投射出陰影,光環愈眩目,陰影愈清晰,且欲蓋彌彰。唯至真至朴,超然物外,方能坦然面對個人興衰榮辱,陰影自然消失殆盡。老子曰:聖人之不病,以其病病也,是以不病。偶像的陰影,會遮蔽本屬於所有人的陽光,不覺間讓我們陷入無明的輪迴。而真正值得崇拜的偶像,從不使人高山仰止,從不阻擋我們的視線,而是引領我們走向更為悠遠的前方,面對最終的光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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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評論 評論 (2 個評論)

回復 mayimayi 2012-10-3 10:13
蘇東坡 的「明月幾時有」 和 李白 的 (床前明月光 ) 是 傳世名篇
回復 smith_h2 2012-10-27 22:57
謝謝好文!!!
學習...
祝福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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