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寂靜,只有魚缸里被打氣機翻起的水聲做伴;因為疏於打掃,七條金魚病故。這魚兒的生命竟然也如此脆弱,明明前天還活蹦亂跳的,隔一日就嗚呼哀哉了。趕忙救助那最後的一尾:隔離,消毒,換水,加藥。下午又忙忙地買回八條,過年了嘛,總得有些生氣不是?
大陸的新年在上午11點就到了,我卻正在忙著打掃陽台上的陳雪。那二尺多高的堆積,怎麼看都覺得憋氣,可是八十多平方米的面積,打掃起來並不容易,只好又搬出掃雪機,艱難地爬上四級階梯,經過一個半小時的勞動;終於平坦了陽台,收穫了汗水,舒展了心緒。
喜歡獨處的我,就是這樣過著平靜的生活,唯有內心時而還會翻騰。這不,暖氣鼓入帶來的風聲,也參與了對寂靜的熱鬧。
我知道此時的時代廣場,正沸騰的等待大蘋果的降臨。此時的大陸親朋正興高采烈地歡宴侃慶。我卻不想看電視,不想打電話,不想一切的通融,只想享受這孤獨的寂靜。因為該走的,不該走的都走了。該懂的,不該懂的都懂了。沒有留戀,沒有惋惜,也沒有期許,因為被權勢和謊言的現實折磨得麻木了。
其實任何祝福,都是傻傻的;比如「快樂每一天」就是糊塗的祝願,因為快樂是熬出來的痛苦。「心想事成」是阿Q自我麻醉的手段,宛如我用九條魚迎接明天。
但我還是希望後人不追求平淡。因為人生的七音盒,只有在悠揚頓挫中,才體會得出酸甜苦辣的溫暖。
此刻,我默默告別201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