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以後,堂堂的港澳工委書記,中央委員,居然借一位台灣和尚的幫助,跑到美國去「避難」,自然是「裡通外國」投敵叛變的行為,自然需要全國口誅筆伐一番;奇怪的是,香港已經沸沸揚揚一個多月了,駐港的新華社也沒有動靜。等沒人了,都懶得提起的時候。周南領導卻下令「處級以上黨員」到深圳貝嶺居「集訓」。「和許家屯劃清界限」。
耳聽目染那些「老幹部」們都撇清「和許家屯不熟」,「沒聯繫」,甚至「沒見過面,不認識」時,我不禁發言:我認識許家屯是在報紙上,他是江蘇省委書記,是改革開放的倡導者之一,是中央信得過的幹部。我沒見過他本人,如果見面了,肯定會激動得和他握手,而且肯定三天不洗手,以保持那份榮耀。我不明白的是,他是中央在香港的最高領導,和他熟,和他聯繫有什麼過錯?我們不聽他的聽誰的?周南書記讓我們和他劃清界限,什麼界限呢?沒跟他跑,就是界限。當然,他也沒通知我,如果他說跟他走是中央的決定,我肯定也去。因為你周南今天替代了他,是中央的代表,你讓我們開會,我們就來了,你讓我們劃清界限我們就劃了,如果將來你也跑美國了,我們今天這個會是對的,還是錯的。肯定是對的。因為你是領導。中央對這事的意見是「冷處理」。我們就別再瞎議論了,如果明天香港媒體把我們開會的事報道出去,我們到底是「冷處理」還是「熱處理」了?
還沒等我說完,同室的安主任就說:老彭,喝點水。並小聲嘀咕:你跑題了。大家也笑烘烘說:是啊跑題了,請下一個,表態。
我心裡核計:一群「官倒」在這兒批一個「跑掉」的中央委員,到底誰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