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追求多半生的東西,一旦批判起來,既害怕被報復,也不願意輕易的自我否定。但是,朝聞道,夕死可矣。明白的死總比糊塗的活心安理得些。
記得,剛當官時,正遇到「黨政分開」的號召與提倡,老實講大家都是一百個不願意,因為「領導」和「利益」唇齒相依,很明顯,黨職是虛的,行政是實的,再說,所有行政一把手都是黨員,偏你當書記了就自然比我高明?記得一年春節大家給領導拜年,書記家門可羅雀,隔壁的副省長家卻門庭若市;書記托我幫助從香港買了一個空調器,是給他老家的親人用的,我不想收錢,想在香港的公司報銷。他卻無論如何把錢塞給了我。一位搞房地產開發的朋友告訴我,他給那副省長一箱二十萬,人家只是點點頭,連個謝字都沒說。也在這時,省長和書記不和,省長的緋聞被書記抓住了,原以為勝算在書記。老鄧卻把倆人都調回北京,另安排了個書記兼省長的,於是「黨政分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後來那副省長被人大撤職,又被李鵬保到外省繼續當副省長,那省長在京當了幾天副職,很快又成了「閣員」。而書記因病住院,只安排個閑差事;當初調查省長緋聞的副秘書長卻被設套「嫖娼」判了個「死緩」。我曾建議書記:這麼多的不合理,您為什麼不向上邊反映,他意味深長的說:上面看人,不看事。我這才決定自己給自己打工吧。
儘管到了美國,我還是牢記德萊塞關於對美國警察的形容,尤其是肆無忌憚的警車的呼叫,令我反感。但是我發現,遵紀守法,誠實的品德是我學習的楷模。而美國政府對老百姓是尊重的,儘管有點做作;他們的霸權也多是對外國的。聯想中國領導人恰恰相反,是老虎屁股摸不得,媚外言笑。我覺得是他們的法制比我們的科學。所以我主張在中國實行三權分立。而中國領導人對三權分立的批判正暴露了,他們表面維護的是「黨的領導」,實質上在維護自身所代表的既得利益集團的利益,進而又悟道,自從共產黨人們把信仰換成了對物質利益的追求時,他們就已經背叛了共產黨的宗旨。毛對修正主義的擔心和批判是堅持了馬克思主義的精髓,但是封建專制的地位和群眾的覺悟,使他無法在根本對立的矛盾中自我協調,所以只能在災難過後被複辟淹沒。這似乎說明了要想戰勝人類自私的天性和惰性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
我們只能退而求其次:約束權威,控制私慾。
現在中美又開始為了各自的物質利益「開干」了,沒法阻攔的是,一旦民族情緒也被煽動起來的話,那後果的血腥是不堪設想的。所以,未來的世界在考驗所有的「精英」們的理智。我們也難脫離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