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遺容
大姐的走是在我意料之中的,究竟是七十多歲的人了。乳腺癌術后又感染到皮膚癌,能夠抗爭五年之多,也算不易。我去悼念是必須的。「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本來就是我族的傳統,何況大姐是在我暮氣沉沉之際又激發了我拼搏的動力。感謝之餘更覺得是一份責任,因為我了解大姐公司的軟肋:傳統的家族企業缺乏創新的意識和自我改革的能力。八年前大姐特意到紐約來看我時,就認真地討論過這個問題,並聘任我為顧問,代她多次去中國尋求與之科研合作的夥伴。可惜,家族企業墨守陳規的弊病,大姐又疾病纏身,最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開發美國海參的資源和市場,是大姐約我另闢蹊徑,為泰國企業找多種出路的措施之一,可惜不為後人所理解,還變相阻撓使之功敗垂成,倒成全了我現在的中國夥伴。
知己難求,我和大姐認識24年了,互相幫助提攜的事例很多,總覺得該給大姐後人一個交代,所以星夜趕程,跪在靈前的剎那,淚不自禁,泣不成聲。追悼會後,和子侄們約定3日後再會談,即趕赴我的「泰國弟弟」處休息。
再聚首時,大姐骨灰已撒落暹羅灣。其女接任董事長,其子擔任了總經理一切儼然秩序井然了。我知道,兩位富二代已經沒有了大姐「艱苦創業,居安思危」的精神了。原準備多說的話,大多咽回去了,捐了一筆款,翌日趕回紐約。
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命軌跡,這是命運的安排,認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