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切知道老弟小我數歲,所以不揣冒昧以兄弟相稱;下文只是我對你給我的跟帖的答覆。
1.老弟是做學問的,所以凡是講究理性,這我贊同。但是那種決絕的議論說「中國人整體上缺乏一種合理有效的辯思方法」的結論,我非常反對,因為按照你的統計說法,你也沒有讓我信服的數據。中國的歷史是漫長的,每個時期都有當時當地的文化特點。都有特定特色的辯思方法。而且都一定是有事實依據和科學的邏輯推理的。別以為只有你才懂得什麼是事實和邏輯。因為環境決定意識,而意識的表現是不屑雷同的。誠如你所說的王希哲的「理性」,他可是剛從大陸放出來的「囚犯」。他的理性是始終如一的,但是在大陸卻是犯法的。附王希哲有關資料:
1968年第一次入獄。
1974年,廣州街頭貼出「李一哲」大字報、呼籲社會主義民主和法制,批評當局倒行逆施。大字報貼出引來看者圍觀,道路塞車。公安追查,該大字報是廣州美術學院學生李正天、高中中學生陳一陽、工廠工人王希哲三人合著的,作者筆名是三人名各取一字而成。
1977年第二次入獄,1979年元旦被釋放。擔任北京西單民主牆民間刊物《四五論壇》的廣州通訊員。
1980年6月10日至12日在北京甘家口會議上與孫維邦、徐文立、劉二安討論,為著手在中國建立反對黨作準備。
1981年,因政府鎮壓民運而第三次入獄。被判處14年徒刑,後劉山青以身犯險,返回廣州救助王希哲妻子蘇江等人,亦被公安拘捕,控以「反革命罪」,判有期徒刑十年。
1998年在「九八組黨」時期,與王炳章、方圓等組建「中國民主黨」。
2000年8月28日,王希哲和太太蘇江以及王炳章的太太一同被趙天恩牧師施洗。這位在中共監牢里被關了十幾年但從未屈服的錚錚鐵漢,居然痛哭流涕!在場的每一位都被感動的熱淚盈眶。嚴家祺先生淌著淚水誠懇地講:「王希哲,你是我的好榜樣。」
至於你贊同的鄧小平的「不爭論」,其實只是他反對毛澤東「四大」的表現,他用他的霸道否定了毛澤東的霸道,歸根結底都是唯我獨尊的權大於法。只有法治的環境才可能全面的看待「事實」和科學的邏輯推理。
2.貝殼村不是理論探討的講堂,而是人們感情宣洩的論壇。當然也沒有人反對探討理論,但是一切都是隨意。你願意可以參與,你不願意也沒人拉你。但有有一點應該知道就是這裡的人都有自己的背景和經歷,甚至可能是異常的對立。因為「黑九類」(地主、富農、反革命分子、壞分子、右派分子、叛徒、特務、走資派、知識分子)的「狗崽子們」在美國這片土地上是被視為平等的人。與太子黨的主僕們有著根本不同的感受。你曾經批評過我的文章都是牢騷的發泄,你說對了。我在被迫說了50年別人的話以後,終於可以說自己的真實感受了,自然有人不舒服,可是讓我自己舒服就夠了。賈府里的焦大永遠沒有林黛玉的感傷,這是不同境遇所決定的。
3.我理解的普世真理,就是站在自然界的角度上看人類社會的普遍需求。而站在階級的角度上看就只有階級的真理,而沒有「普世」。有一個問題必須澄清:今天中國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是不是近百年來最好的。我要說是5000年來最好的。但是,我們最應該感謝的不是神仙皇帝,而是我們自己。因為我們還要奔向那更好的生活,所以還得奮鬥。共產黨自己的政治經濟學明文規定「經濟是基礎,政治是上層建築;政治要適應經濟基礎的改變而改變。」共產黨的領導只能是政治領導而不應該是社會財富的全部佔有甚至與民爭利。你說要寫專論說明今天的生活是最好的,我給你個「論據」,現在最貧困的老百姓也比秦始皇生活好,可以看電影和電視,可以打電話;不用「飛鴿傳信」或「八百里驛站」。
4.我們在議論中國的好壞時,其實都是因為關心中國。我們在美國長大的孩子,無論你怎麼教育,他們大多是置若罔聞地。因為那已經不是他們的祖國了。在具體的經濟利益面前,那矛盾都是尖銳地,如鄔坎事件,以中庸的態度認為可以不偏不倚最多是書生意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