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毛澤東的影響太深,總相信「真理越辯越明」的說法,所以總想讓別人也相信自己的真理。其實所謂「真理」的論述大都是屁話。因為自私的本性決定了所有人都是「以我為中心」的。所謂支持,只有兩種:一是對方在重複自己的觀點;二是對方是自己尊崇或喜愛的「自己人」。虛假的支持其實是為我所用的「利用」。
環境造就思維並一直在影響下去。我們之所以那麼「狂熱」地擁護毛澤東和共產黨其實是對環境的屈服:因為唯如此才不會被「打翻在地,再踏上一隻腳」。再說了「忠誠」的奴僕還有希望獲得更多的青睞和賞賜。其實這樣的忠誠不過是包藏私心的畫皮。當用腳選擇離去的時候,在國外討論「愛國」,實在是為了卸載我們原來的「順從」。
鄧小平的「不爭論」,其實是「我就這麼定了」的霸道,如同「反官倒」的熱潮被槍聲鎮止一樣。最高深的理論都有最簡潔的概括,諸如「一切權力歸蘇維埃」,「槍杆子裡面出政權」,「有了政權就有了一切」,今天的中國已經完整得「一切權利歸共產黨」了,真是名利雙收。
我所謂「淡定」其實是因為老會有的激動。在這裡我的英語僅限於哈嘍,再見。連老美的「支流」都望塵莫及。我的所聞所見又囿於中國的媒介,所以就不能不為「郭美美」「小悅悅」「楊佳」「城管」和九常委的舉止所「激動」。
但我還是要求自己淡定,不是怕血壓高,早死。也不是嫌自己不夠「成熟」,而是我改變不了任何人的觀點和處境,所以就只有改變自己的脾氣和秉性了。
寫到這,忽然有「夕聞道,早死可亦。」的喜悅。但是,閉目養神,修心正果,這心就寂靜了嗎?生命在於運動,不動,還有生命嗎?文革時的一句話又引起我的反思,活著干,死了算。是爺們就得挺直了腰板快意恩仇。該說就說,能做就做。別人贊不贊成不緊要,反正都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忽然悟到,原來淡定就是活自己,而不必在意別人怎麼說。於是我終於能虛榮地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