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明「滑稽」是我的感覺和認識。
剛到美國時是住紐約皇後區的法拉盛,喧嘩的吵鬧宛如中國小鎮的集市,刺耳的警笛使我想起中學語文課本中德來賽對美國警察的描繪。「十足的警察國家」,是我抵達后對美國的斷定。不喜歡這裡,之所以來,是想看看有沒有「賺美國人錢」的機會。之前,我是搞設備租賃的。
因為除了去賭場,很少有和中國人接觸的機會;所以上多維網,讀世界日報是我唯一的業餘愛好。而和台獨,法輪,民運精英們打嘴仗更是我義不容辭的愛國主義表現。最教育我的是幾場和汽車有關的「官司」,居然都讓我「打贏了」。尤其是我告警察「濫開罰單」的庭審,出庭的警察居然是「向著我」說話(實事求是)。他或許不知道,他的誠實改變了我對美國制度的看法,透視了我們中國人的致命缺點——撒謊。我在中國為「保護國有資產」打過多次官司,從幾萬元到上億元,也都「贏了」。可是,是有理加給錢「贏的」。法官們的「黑」,使我看不到中國的光明,但是我卻不得不「愛」它。
江澤民到紐約,州長前來迎接,市長卻不屑一顧。我覺得「滑稽」。打聽之後才明白。市長「歸」選民「管」,不歸總統和州長「領導」。
歐洲某女星攜孩子和老公到紐約度假,因為到冷飲店吃冷飲,怕孩子讓冷氣吹了,於是留在窗外的街上,被「舉報」遺棄,於是在監獄里呆了7天。
上海某男士,在建築業打黑工,被坍塌的牆壁砸死了;美國駐上海領事館居然以「兩年沒有過夫妻生活,說明不是夫妻了。」的理由拒簽了死者的老婆和妻妹。後來華裔議員找希拉里說話才辦了「緊急簽證」。
因為無處趴車,我停的車離消火栓近了一些就被開罰單,而附近就停在消火栓處的車卻沒被開罰單,我理直氣壯地拍了照片,找交通法庭說理。法官居然說:你停的車位,會影響救火車,所以罰你是正確的。至於警察為什麼沒給那個車開罰單,我也不知道原因,你可以投訴。
僱主欠薪,我和太太去公司討要,老闆居然喊來警察趕我們走。我們向警察投訴,他居然說「我同情你們,但是你們不應該來公司鬧,應該到法院去告她。」還把我們領到法院。
911后,在紐約棒球場外,我的車撞壞了一台往右拐彎的小車,他的保險公司給我開了賠款1500元的通知,和劍拔弩張的律師信,我寄去了「此處禁止右拐」的照片,他們立刻銷聲匿跡了。
這林林種種的「滑稽」事,都讓我體會到「法治才是社會穩定的保障」的道理。
我們村裡的年輕人都是有文化的知識分子,傳統的家庭教育使他們天然地愛國家,愛同胞,甚至不得不愛政府的「膿包」。他們很欣賞他們「院長」的話:愛國就是我可以批評它,但是別人不行,因為這是我的國家。他們不懂得剖開膿包,剔除毒素,才是治病的道理。愛國的真諦是維護那個國家人民的利益,而不是維護統治集團的利益。
賀梅案的勝訴,是中國人的倫理道德得到了美國司法尊重的結果,是中國政府堅挺賀紹強拒絕遣返的結果。當然好多人也都盡了力。但是主要的還是前者。
美國人的價值觀未必我們都能接受,但是我們的價值觀在美國卻必須受美國法律的制約。刮痧的姥爺被傳喚,虎媽的教育被質疑就是這個道理。
對照中國政治的黑暗,我開始喜歡美國的制度,並希望有一天能被中國借鑒
妻子加入美國籍的那天,我全程陪同。看到所有參加宣誓的人激動的表情,我也熱淚盈眶。
妻子問:怎麼樣?你也入籍吧。我還是搖搖頭。她不知道,當時我熱淚盈眶的原因是:我在腦海里是我向國家宣誓,而閃過的是貪官的獰笑,中國公安的嘲笑,和各級政府官員的無休止的虛偽和貪婪。我是為自己和祖國的關係哭泣。
或許,有一天,我也成了美國人。那時,我會效忠美國,維護美國人民的利益,而不是虛偽的承諾和欺騙。絕不能做一面佔有美國的好處,一面聲稱熱愛中國的政治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