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2日,舊金山灣區26台華語節目《今夜有話說》討論的是劉曉波獲諾貝爾和平獎的話題。一位女士——我們暫稱她王太太,她在電話里怒氣沖沖地說:「國有國法,家有家法,我們怎麼可以讓劉曉波這樣的人胡說八道,破壞和諧安定的社會!------判他11年太輕了,應該槍斃!」
王太太萬里迢迢來到美國,宣揚中國的「國法、家法」儘管很有黨性原則。但是忘了還有一個法治大道理。就算劉曉波主簽的《08憲章》是中國一幫知識分子的胡說八道,胡說八道一篇文章就要被槍斃,犯了「國法」上哪一條啦?如果犯了共產黨「家法」,劉曉波不是共產黨家族的人,憑什麼拿私黨「家法」治罪?
在社會「和諧安定」的情況下提意見反對共產黨,破壞了大好形勢,王太太認為是罪大惡極,該判極刑;那麼是不是在天下不太平的時候,共產黨就會禮賢下士、從諫如流了呢?事實上共產黨執政以來,從沒有這樣的善行。57年大鳴大放時期那叫反革命右派分子向黨猖狂進攻;在餓死數千萬人的經濟困難時代那叫右傾機會主義分子配合國際反華大合唱;在文化大革命動亂年代叫帝修反別動隊惡毒攻擊毛澤東思想-------
王太太呼籲判劉曉波「槍斃」,從肉體上消滅異見者。類似血腥手段共產黨在不久以前一直明目張膽地做著。該黨槍斃了林昭、槍斃了張志新、遇羅克、王申酉-----等等數不盡的自由表達思想的精英人士。這些作為共產黨欠下的血債被記錄到歷史上。歷史包袱的沉重,後任的江澤民、胡錦濤心裡很清楚。所以,江、胡採取掩埋歷史劣跡,以控制人民的身心代替肉體消滅的手段,開始了經濟上開放、政治上專制的時代。說起來這也是共產黨的進化,也是江、胡後輩黨魁自鳴得意的開明之舉。王太太「槍斃劉曉波」之呼聲,不覺勾起人們對共黨歷史罪行的回憶,重新翻開江、胡精心掩蓋的歷史劣跡。王太太用意本來是狠狠地拍胡錦濤一個馬屁,不料重重踢著了胡錦濤的軟肋。
在遇到有人輕慢主子的情況,奴才的憤怒可以發揮到最激烈程度。「你竟敢向主人的衣服上潑髒水,該殺!」在奴才看來,一條人命不值主人一件衣服。他們不自覺貶低了人的價值——包括奴才自身的價值。
這位王太太,有黨性,有覺悟,充滿對專制政權的依附性,就是缺少了自由的人性。她的憤怒是一個奴才的憤怒。
另一位打電話來的老先生——我們暫稱為楊先生。楊先生帶有濃重北方地方口音。他說,挪威是一個人口不足500萬的小國 ,國家經濟以漁業為主。——似乎在說彈丸之國,國微言輕,它發出的諾貝爾獎也不足掛齒;但是他又接著說就是這樣一個小國家都敢欺負我們中國,這說明背後有西方反華勢力的支持——似乎強調國際階級鬥爭形勢又相當嚴峻,非同小可。
楊先生剛要鋪開他的含混論述,廣告時間到。一分鐘休息時間使得楊先生理清了頭緒,他開始了一番階級鬥爭的教育課,他說,我們面臨兩種敵人,一種是拿槍的敵人,一種是不拿槍的敵人,他們的目的都要破壞我們國家的大好形勢,給中國難看。——這樣,劉曉波成了國內不拿槍的敵人,挪威和西方社會成了不拿槍的國際敵人。
這讓我直接想到毛澤東的話:「在拿槍的敵人被消滅以後,不拿槍的敵人依然存在,他們必然地要和我們作拚死的鬥爭,我們決不可以輕視這些敵人----」
楊先生的話讓人嗅到一股毛澤東屍臭撲鼻而來。這股屍臭曾經毒害中國幾十年,是共產黨迫害異見人士的理論依據。
楊先生以混亂的邏輯、扭曲的的事實,論述一個偏執的命題。
那末我告訴楊先生,挪威是連續六年被聯合國評為「人類發展指數」第一的國家。難道這個國家不該得到尊重嗎?
事實證明,沒有一個西方國家政府通過外交途徑要求挪威把諾貝爾和平獎授予某人或不授予某人。只有一個國家——那就是中國——通過外交部向挪威政府施壓不允許劉曉波獲獎,在劉獲獎之後,中國又以政府的名義對挪威採取報複製裁行動。這不是說明中國政府才是那個諾貝爾和平獎的不拿槍的敵人嗎?
楊先生屬於毛澤東遺毒侵入血液,幾十年沒能排出體外,形成腦結石,堵塞了正常思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