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小事－不舒心的和舒心的

經濟不好當然也影響飲食業，美國人對一向的大手大腳也有了一點收斂。好多做午餐生意的小吃店，像快餐店那樣，讓顧客自己去一次一次地把杯里的飲料加滿。如果顧客只要水，不要飲料的話，店家常常給一個跟飲料杯不一樣的杯子以示區別。自從經濟下滑，我在越來越多的店裡看到飲料機上貼著：請勿用水杯接飲料。(Please don』t use the water cup for soda) 最稀奇的是一家店裡寫著：出店門后請勿再回來加飲料。(No refill once step out of door) 從店家的角度想，很能理解他們的不快或憤怒。但從顧客的角度來講，也不能說是大錯：我畢竟是在你這裡吃的飯嘛，剛才忘了加，現在再回來加也可以啊。

當然啦，也不是事事都看著不舒心。我經常去的幾家午餐店，許多店裡的工作人員就算是不全認識我，起碼也是半熟臉。有兩家認識我的，總是讓我感到很溫暖，說賓至如歸不過分。第一家是家 bagel店，老闆娘是越南人，去過兩次后就記住了我喜歡什麼樣的三明治。我有次想點的飲料她們沒有，兩個月後有了，我還沒開口，就幫我點好了。店裡的三明治永遠是半價，物美價廉；店面不大，但永遠是窗明幾淨，坐在裡面特別舒服。昨天我去，老闆娘因為是熟人，不停地跟我說話，打開收銀機，問我：＂你給了我多少錢，十元還是二十元？＂＂二十元。＂她把我剛剛交給她的二十元拿出來，再加上三張一元的和一些鋼蹦兒遞給我。我說：＂你可是糊塗了，白饒給我午餐，還加上三塊多錢啊？＂

另一家是家叫做 Togo的三明治連鎖店，他們有一個固定的收銀員。我去的次數多了，從女經理開始，結帳的時候會喊一聲： Military style!  剛開始沒明白什麼是Military style, 有過一兩次后，發現Military style 就是飲料白送給我的意思。逐漸地，那裡工作的其他人也都認識我了，不管是誰收銀，誰給我做三明治，結帳時都會聽到一聲喊：Military style!  今天我去，一個新小夥子給我做三明治，結帳時一喊，收銀員一看是我，對這新小伙說，對她，永遠是Military style 。我聽了很感動，開玩笑說，我這是VIP的待遇啊。收銀員笑著說，可不是，你下次來，我們紅地毯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