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難

說漢語說外語的難題，誰都知道不是單純一個語言的問題。 普通話和方言也是這樣一對歡喜冤家。語言就是人生 （哲學家維特根斯坦說我們生活在語言里；語言就是整個世界）， 有時這「世界」裡面的東西讓人忍俊不禁，卻又讓人在笑過之後品出一絲苦味。

中國沒有一種地方語言象上海話那樣遭人非議，讓這麼多人受不了。有趣的是最近讀到一些報道講上海人多麼努力地講普通話， 以及當他們作出這份努力時遇到的尷尬。以下來自其中一則報道：

…從對待語言的態度上而言，上海人也秉承海納百川的寬容開放態度，近 些年來尤為明顯。在街頭用普通話隨便向哪個中年阿姨問路，對方保管用普通話回答，儘管發音不甚標準，吐字絕對清晰一字一頓，尤其是說話時候那副發自內心的 努力和真誠的表情，簡直把你當作親生兒子/女兒一般，恨不得親自送你過去才好，最後還要來一句：「我普通話說得不太好，儂聽得懂伐？」

下面這個上海作者就有了一點火氣：

沒有一個地方的人是為了外來人員而不說自己的母語的…外地人已經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你不說普通話，他說你歧視他不懂上海話，可你為他說普通話，他又會說「我懂上海話的，你以為我笨聽不懂啊！」

最有趣的是老上海努力地說普通話，簡直令人噴飯…來兩句？好，請「讀」下面例句 （懂上海話的朋友請忍住了不要笑痛「肚皮」，不懂上海話的朋友看您能猜出多少）：

「這個香蕉，你『放一腔』再吃吧。」

「你把這個開關『撳』一下，往下『撳』，使勁『撳』。

「這件事我不『清爽』 啊。」

「這個店的蓋澆飯太『句』了。」

 「你穿過兩條『黃』馬路就到了。」

「你『順大便』給我帶點飲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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