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節受朋友之邀,去她家聚會吃火雞大餐。席間碰到一對恩愛的中年夫妻。兩人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從他們的眼神里和微笑中可以看到兩人的感情交流。那是一種和諧和默契的美,如一股微風在兩人之中回蕩。我舉杯祝酒:「祝王先生和夫人萬事如意!」王夫人卻被我的稱謂羞紅了臉。她小聲地提示我:「我叫唐梅。」我敏感地覺察出這其中的故事,輕輕地道了聲:「對不起。」曲終人散去,唐梅留下來尋醫問葯,與我諮詢她的健康狀況,老王在一旁作陪。我這才知道了他們的愛情故事。
「你知道什麼叫傍家嗎?那是一句北京的老話。說是兩人過著夫妻生活,同吃同住同勞動。就是沒有那一張紙的手續。」老王打開了話匣子。唐梅在一旁微笑著傾聽,時不時地補充上一句兩句。
唐梅二十年前來美,正值如花歲月。那時她剛大學畢業,辦了F2身份 隨丈夫陪讀。她準備讀個營養專業,以後當營養技師。誰想到來美之後,卻發現丈夫成了當代陳世美。已經與一個女留學生同居。三人同住在一個兩室公寓,抬頭不見低頭見。開始隔著一層窗戶紙,三人相安無事。直到一天半夜,丈夫離奇失蹤,唐梅聽見隔壁的男歡女笑,才爆發了地震。於是舊的婚姻瓦解,新的婚姻締結。
話說老王,也是陪讀來美。老婆讀學位,他打工供家庭開支。待老婆功成名就之後,找到了一份好工作。老王本以為肩上的擔子輕了一半,剛剛舒了一口氣。便被一個突然的變故打擊得抬不起頭來。老婆跟她的同窗老美好上了,兩個人雙雙插翅南飛應聘去了南方某大學任教。老王在國內只是電大畢業,當初結婚便自覺低人一頭。來美后差距愈大,緊跑都追不上。離了也在意料情理之中。
唐梅生的一副俏模樣,身材窈窕可人。老王身高力大,忠厚老實。自打兩人相識之後,唐梅便跌進了福窩。所有的力氣活,老王都包了。你說是屋裡屋外,院前院后,老王打理的都無可挑剔。唐梅也自然花力氣照顧老王,使出全身的解數做好家庭主婦。把老王伺候得象皇上。
為啥遲遲不領證?唐梅有說詞。「領證只是一種形式。將來帶來財產的糾紛。俺們是高級互助組。搭幫過日子。不好就散,省得麻煩。」兩人過得很有情調,聽說每年去旅遊,今年剛從夏威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