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兩年來的網上尋緣,梅終於修成了正果:如願地找了個美國公民,幾個月前帶著小女兒移民到美國加州。說來話長,當時梅的要求只是移民,甭管對方是啥樣都不挑撿,只要能辦成事,哪怕瘸的瞎的都行。於是經趙明拉皮條,梅認識了李凡。梅是國內藝術院校畢業的中學教師,長相俊美,能拉會唱。李凡好色,一見梅的照片立馬動了心,以為走了桃花運:從天上掉下來個大繡球,一傢伙砸在他的腦袋上。二話沒說,馬上同意,一拍兩合。李凡出身貧寒農家。文革時是工農兵學員,學過三年英語。他貌不出眾,身材矮小,說話吭吭唧唧,木木吶吶。他的農民習氣很濃。花錢十分儉省,一根醬蘿蔔切開分兩頓吃,一條牛仔褲破出洞了還捨不得扔。摳摳叟叟的讓人笑話。沒事的時候喜歡掏掏鼻孔,掏出來的黑球還要聞一聞味道。到了電影院看電影時他索性就脫了鞋襪,光著兩隻大臭腳頂著前座的椅子,招來無數的白眼。由於李凡的文化根基差,找不到好工作。先在裝修公司幹活,後來又找了一份給旅遊公司開大巴的活計,勉強為生。掙的完全是辛苦錢。人窮志短,在美國他獨身8年,苦苦尋覓,還找不到對象。梅認識李凡是先頭的男友趙明給牽的線。這兩個男人原來是朋友。趙明有老婆,不敢太造次。他整天在網上招蜂引蝶,以找對象的名義先勾搭上了梅,後來因身份辦不了又將梅轉讓給了李凡。這麼做趙明真是心有不甘,好比是到口的一隻大燒鵝又撲棱著翅膀飛走了。趙明這小子人不地道,他雖然將這個女人轉給了好朋友,但兩個人仍然舊情不斷,藕斷絲連。他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暗地裡一直和梅談情說愛,熱線聯繫。而且這一切全都瞞著李凡。
這一天,趙明趁李凡出差7天,準備打個時間差,飛到加州與情人相聚。這個人雖然已經不年輕,滿頭白髮,一臉皺褶。可他卻存著一肚子花心,是個見到漂亮女人就邁不動步子的老色鬼。
趙明飛到加州見到了情人激動得熱淚盈眶。兩個人不顧梅的女兒在場,撲上去接吻擁抱,一解相思之苦。隨即,趙明便開車拉著情人在舊金山到處轉。參觀舊金山大橋,漁人碼頭,海濱和遊覽勝地,下午又選擇了上檔次的中餐館進餐。他出手很大方,送了鮮花和幾樣首飾讓梅受寵若驚,眼裡的笑意關不住,嘴角上翹,露出兩排整齊的編貝皓齒。
當晚,兩個人蓋一床大被睡覺。女兒早上起來,推推媽媽:「媽,趙叔叔是不是欺負你了?我聽見你們打了一夜架,那張床支呀支呀直叫喚,差一點就塌了呀!李叔叔回來要生氣的!」梅紅著臉,拍拍孩子:「小孩子不許瞎說!你知道這件事告訴李叔叔要惹禍的。對嗎?看趙叔叔多好,給你買了多少玩具呀!」孩子天真地點點頭,:「媽,知道了!我誰也不告訴。」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這趟差李凡偏偏沒按計劃走,這回他早三天回了家。他開的大巴士在拉斯維加斯出了故障,公司另派司機把他換回來了。晚上十點他開了家門,突然聽見卧室里有男人的聲音。一腳踹開門,發現老婆裸著身子正和一個男人躲在被子里發抖。李凡揭開被子一看,把他頓時氣昏了頭!那男人正是他稱兄道弟的好朋友,老趙!
立時,一把菜刀架在老趙的脖子上,殺氣騰騰,冷氣逼人。「媽了個逼的,你小子挖坑讓我往裡跳!說,怎麼解決?一,你賠我兩萬美金,算是辦手續的經濟損失費。這娘倆你帶走,明天我去移民局撤案。咱倆個朋友一場,我不追究你的過錯。二,你不服輸,也行!今夜我讓你身首異處,你就別想活著走出這個門!。」
老趙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一股騷味隨著黃色的液體流出瀰漫整個房間:「好兄弟,哥哥錯了。謝謝你的饒命之恩。我執行第一條,明天帶娘倆個走人!」
第二天,心慌意亂的老趙拉著行李,帶著梅母女兩人,買了去紐約的機票。那裡有老趙的幾個朋友,或許能想辦法找到單身男人再結婚,或者能找到辦政治庇護的中國律師,總之,活人不能讓尿憋死,要想法子找到延續臨時綠卡的方法。
梅的臉色蒼白,哭得梨花帶雨,眼睛紅腫得像桃子。一隻手緊拉著老趙,一隻手拉著孩子。她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前途在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