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點到起點的回歸

在已經過去的一個甲子中，在一個世界上最大的廣場上，置有德國人的畫像，置有俄國人的畫像，置有三民主義和共產主義革命領袖的畫像。一個沒有革命思想的古人的雕像在那裡落戶,一位古先賢仍舊能被兩千五百年之後的後人記著，被塑金身鑄雕像，孔子是第一人。

放眼古往今來的風流人物，誰能象孔子一樣一次次地被「俱往矣」后，又一次次地象高山一樣地矗立到今人的面前？美國思想家、文學家愛默生說過：「孔子是全世界各民族的光榮」。被林肯稱為「美國的孔子」、「美國文明之父」的愛默生是確立美國文化精神的代表人物。 為美國人引以為傲的文明之父無疑也吸收了儒家經典的養分。能成為「全世界各民族的光榮」的中國人，孔子是第一人。

中國歷史上不乏風流人物，盛世天子，亂世英雄。有的被記住幾十年上百年，有的被記住幾百年上千年。被記住，充其量就是一個歷史的名字，會出現在古人的詩詞文章中，會出現在今人的電視電影中。即便被這一個朝代鑄成銅像，也會被下一個朝代毀掉，要想百世永存，唯有先鑄成精神上的銅像，先成為思想上的豐碑。能做到這一點的，孔子是第一人。

孔子的手上既沒有權柄又沒有錢財，沒有干過驚天動地的大事。和權力離得最近的是幹了幾個月的魯國司寇。和錢財離得最近的是辦私學當先生。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周遊列國上。最落泊的時候是一次與弟子們走散。子貢問一鄭人：「孔子在何處？」鄭人答曰：「見東門邊有一老頭，像一隻喪家之犬在那裡發獃。」更有甚者，孔子及其弟子曾被服勞役的人圍困在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半道，斷糧斷炊7天。象如此喪家之犬，如果換在急功近利的今天，沒有人會傍，更沒有人會隨。願意跟隨孔子之人，必然不是簡單之人，都是有慧眼的仁者賢人。在山山水水的遊歷中悟出了人和自然的共同之處的孔子說：「智者樂水，仁者樂山；智者動，仁者靜；智者樂， 仁者壽。」智者思想活躍、反應敏捷象水一樣流淌，仁者明於事理、寬容仁厚象山一樣包容。樂山者，往往不樂水；樂水者，往往不樂山。既樂山又樂水就是聖人，也只有聖人能體悟出國家是山，百姓是水，只有山水同樂，才是真正的樂；只有山水同壽，才能永久長壽。朱熹說：「沒有對仁和智極其深刻的體悟，絕對不能作出如此的形容。」

因為智者樂水，仁者樂山；又因為智者見智，仁者見仁；所以自古以來既仁又智，既樂山又樂水的聖人極少。在一條歷史的長河中，其他人的畫像一直在變，唯有孔子的像一直沒變。已經走出了很遠，仍舊回到了2500年前的起點，天安門廣場上的孔子雕像就是一個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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