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謙的魔術走紅中國春晚,這是他自己始料未及的。慈湖大溪陵寢中的蔣氏父子更沒想到這種假戲真做的小把戲比「三民主義統一中國」更容易反攻大陸。
自三十年前口袋裡揣著台幣的胡漢三們踏上了久違的陸地開始,魚目混珠者不在少數,很多經商的劉謙們,一次次地在小縣城或大省城中玩假投資的魔術,而且屢屢得手。假戲所以能夠真做,是因為邊上有象董卿一樣的托兒。還有暗度陳倉者,胡漢三們為了混過海關的檢查,把一幅古名人真跡字畫混入一大堆仿品中帶回去。魚目混珠本身就是一種戲法。
「戲法人人會變,只是巧妙不同。」 所不同的是有的魔術在台上,有的魔術在台下;有的魔術在明裡,有的魔術在暗裡。雖然不同的魔術有不同的手法、不同的巧妙,但是結果是一樣的:用「假」的噱頭換成無數「真」的紙頭。於是有人心裡感到不平衡了,連「詐騙團伙」的帽子都用上了。其實大可不必如此動怒。在這個世界上可以「假戲真做」和「真戲假做」者都是能人,能人們賺大錢是理所當然的。更何況劉謙是堂而皇之被邀請到台上去假戲真做的。即便是玩假投資魔術的商人們,其實他們本身也是其他人手上的魔術道具,因為是有人想利用他們的詐騙來詐騙。甚至不能識破混入仿品中古畫,不能識破混入魚目中的珠寶,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讓人鑽了空子。
翻開歷史書,在每一頁的連結處都有一個詞:戲法。李淵變了一套戲法,戲法開始的時候,國號是「隋」,到了戲法結束的時候,國號變成「唐」了。李淵之子李世民緊接著也來了一套「玄武門之變」,戲法開始的時候其兄李建成是儲君,到了戲法結束時,李建成已經變成了刀下鬼,李淵也被變成了退居二線無實權的太上皇。幾乎無人會質疑諸葛亮變戲法的手法的高超,但「高」只能高到把劉皇叔變成「主公」,「超」絕對超不過把三國變成兩國和一國。在八年抗日中毛澤東和蔣介石都在玩「假戲真做」和「真戲假做」的戲法,同是戲法,但玩的層次和手法相差很大。這種差別決定了不同的結果。當毛澤東的一套戲法結束時,把老蔣一個國家的版圖變成了一個省的版圖,把自己的黃土窯洞變成了紫禁城樓。當鄧小平的一套戲法結束時,國家路線已經從「兩個凡是」變成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把天馬行空的政治口號變成了實用的不要再實用的黑貓白貓。不會玩「假戲真做」和「真戲假做」戲法的人,成不了大事,這就是為什麼人們明明知道戲法是假的仍舊對它充滿興趣的道理。
歷史是戲法,將來把今天變成過去,過去把今天變成將來。人生也是戲法,自己在變別人,別人也在變自己。喜歡露出一隻眼的劉謙掏出一枚硬幣變戲法,其實他本身就是一枚硬幣,這套戲法開始時,劉謙在北京的春晚舞台上變戲法,當這套戲法結束時,是個什麼結果?賣個關子,讀者想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