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風流朱五狂,翩翩胡蝶最當行。溫柔鄉是英雄冢,哪管東師入瀋陽。告急軍書夜半來,開場弦管又相催。瀋陽已陷休回顧,更抱阿嬌舞幾回。
」
這是在趙四小姐和張學良私奔三年後的1931年11月20日,廣西大學校長馬君武在上海《時事新報》上發表的打油詩:《哀瀋陽》二首。馬君武是個大名人,廣西桂林人,早年留學日本時參加了同盟會,追隨孫中山。中國第一個自然科學博士學位獲得者。歷任孫中山總統秘書長、國會議員、實業部總長、司法總長、教育總長、廣西省長等職。又曾編撰我國第一部《德華字典》,譯達爾文《物種原始》,被稱為「我國近代第一流的學者」。
既然有「趙四風流朱五狂」之說,那麼趙四是如何風流?趙四,原籍浙東蘭溪,生於香港,出身於一個頗有名望的官宦之家。因在家中排行老四,人們都稱她為趙四小姐。1928年,時年十六歲的花季少女的趙四小姐在天津舞廳認識了自詡「平生無憾事,惟一愛女人」的張學良。於是兩人上演了一出愛得死去活來的大戲。丫環晝夜看守,擋不住她!斷絕父女關係,擋不住她!世俗的眼光和社會的輿論都擋不住她。私奔瀋陽,住進大帥府旁邊的小樓,並在各方的矚目下未婚生子。張學良原配夫人于鳳至擔心趙四小姐的私奔有辱張家門庭,只給她秘書的地位。從當時來看,趙四為了愛情捨去了一切,絕對需要勇氣。
如果今天,面前站一個要貌有貌,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的人,要她做1929年趙四所做的一切,小菜一碟,不僅有人願意做,而且會有很多人搶著做,可排成長長的一列。這畢竟是做一個一等一的二奶啊!
但會有幾個人願意去做一個1940年的趙四?西安事變后,蔣介石軟禁的張學良。于鳳至遠走美國去就醫了。趙四小姐把自己的孩子託付給朋友,奔向無人身自由的張學良,以秘書的身份,盡夫人的責任,寸步不離地相隨左右,做了幾十年的「牢獄鴛鴦」。現在二奶很多,但要找一個願意進監獄的二奶不易啊!錢再多也沒用。
平心而論,趙四小姐並不是風流,而是痴情。她之所以能和少帥共赴溫柔鄉而廝守幾十年,真要謝謝蔣中正總統,要謝謝「西安事變」。如果少帥可以繼續在外面風流倜儻,結果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