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語的構成是很精妙的,如「權貴」、「富貴」和「名貴」,這些詞語之間都有一個因果關係。因為有權才能有尊貴的社會地位,因為富有才能有尊貴的社會地位,又因為有了名氣才能有尊貴的社會地位;所以人人都想當官,人人都想發財,人人都想出名。所以在中國人的血管中一直流淌著「學而優則仕」的血液,當然從小就敢明目張膽地立志「長大要當貪官」則是這一基因的一個新變種,是歷史的產物。
在上面所說的「三貴」中,以「權貴」為最貴。何以見得?古往今來一直有「攀附權貴」之說,有誰聽說過有「攀附富貴」和「攀附名貴」之說的?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攀附權貴」之說能流傳下來,至少證明此舉是有效的,而且也證明攀附權貴者後繼有人香火不斷。其實,中國暴發商人的發展歷史就是一部攀附權貴的歷史。紅頂商人胡雪岩是一個歷史的例證,山西億萬富翁丁書苗是一個眼下的例證。俗話說: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發。歷史證明,「攀附名貴」是發橫財的最好捷徑。當然玩此術的最高境界就是攀龍附鳳了,當年和珅攀上了乾隆那樣的龍,才能發富可敵國的橫財。
儘管丁書苗沒有和珅那樣的才氣,甚至連文化也沒有,但「攀附權貴」之術一點也不讓鬚眉。在丁書苗靠火車運煤的階段,她攀附的是山西晉城的官員;到了販賣「車皮計劃」的階段,她攀附的是鄭州鐵路局的官員。隨著財富的暴漲,攀附的層次也不同。去年1月7日,因捲入劉志軍案,丁書苗的省政協委員資格被撤銷並在接受調查。捲入劉志軍案,是順理成章的事,是符合丁書苗不斷往上攀附的脈絡的,是符合她財產暴富的走向的,誰手上的權大,誰手上的國家資源多,她必然會想方設法攀附上去。一個有權,一個有錢,一拍即合,各取所需。共產主義的理論到了權錢交易上才被真正地體現出來,按需分配。
要是劉志軍案沒有被揭露,從鐵道部長的位子上再上幾層樓,那麼又一個象胡雪岩一樣的紅頂商人將會出現,省政協委員的位子對丁書苗來講已經太小了,還會有更大的頂戴送給她,儘管她沒有文化,連提案都不會寫。
「權貴」和「富貴」,因為都有一個「貴」字,所以很容易合併同類行,最後就剩「權」和「富」兩個字,權中有富,富中有權。一部歷史離不開「權」和「富」,中國人的歷史更是如此,讀書為了做官,做官為了發財,發財后想當更大的官,當了更大的官后就有了更大的胃口。。。於是有了「權貴」、「富貴」和「攀附權貴」等詞存在的生命力。
當然也有過短暫的例外。在毛澤東時代,掏糞的、採油的、種地的、目不識丁都有過前所未有的令人羨慕的社會地位,讀書人都要接受他們的再教育。也因為是短暫的,所以沒能發展出一個固定的名詞「窮貴」。
但不管怎麼說追求「貴」總比追求「賤」好。 君子愛財,只要取之有道。不過一旦攀附上權貴,那個道就變得玄乎其玄沒人能夠說得清楚了,因為當劉志軍在台上時,是一個說法;當他被關起來后,又是一個說法了,要是哪一天他又出來了,說法肯定又變了。就如同眼下在台上的金正恩被稱為「天才中的天才」,幾個月前的卡扎菲被稱為狗熊中的狗熊一樣。。。。
(以此文暫時告別各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