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的「煩惱」

周末又聚到朋友家打牌（4家人4付牌打160分，輸方鑽桌子），以前總是大人在一起打牌聊天，耍賴吵架，孩子們在一起chat遊戲，玩笑嬉鬧，大人孩子均其樂融融，各得其所。如今孩子們漸漸大了，再不大願意跟大人一起出門了。大人在輕鬆之餘，亦感慨：要珍惜孩子們當跟屁蟲的時光。想起孩子們成長過程中的點點滴滴，忍不住記將下來：

三歲時，哥哥不太吃水果，有段時間老是不肯上廁所，仔細盤問他，答曰：「屁屁上有刺，腳上有星星。」（屎太乾燥導致肛裂，有刺痛，故稱有刺，坐廁太久，腳發麻了，此謂有星星）。

弟弟玩得太投入，髒亂不堪，逗他：「你這樣醜陋，沒有女人會喜歡你。」他冷靜地說：「Who cares, I am going to marry you anyway。」（我才不在乎呢，反正我是要跟你結婚的。）

上小學六年級時，哥哥剛開始接受PUBERTY 青春期教育，一日回家后，跟弟弟在廁所玩耍，弟兄倆玩到興頭上時，一方需如廁亦從不耽誤的，通常是將玩具搬到廁所繼續。弟弟擦屁屁時，想必是參玩心切，用力過猛，將肛門擦破，廁紙上便有絲血跡，哥哥看了，很不屑地說：「Oh，Man，you've got your period, you are laying eggs！」 (天哪，你來月經了，你在產卵！)

一日清晨，跟弟弟道別，他突然跟我說：「Mum, I hate today.（媽媽，我恨今天）」趕緊問：「為什麼？」「Because I have Chinese lesson after school！（因為放學后要上中文課）」怒叱：「Aren』t you Chinese?！（你不是中國人啊）」他委屈地說：「I know I am Chinese, but I hate Chinese!」（我知道我是中國人，但是我不喜歡中文），沒轍，只好又苦口婆心重複一遍已說過無數遍的中國人學好中文的的重要性，他聽沒聽進去我不知道，我反正因此上班遲到。

青春期的哥哥經常跟我辯論，如今的孩子們做什麼都是以「have fun」為目的，語重心長教唆說：「你現在have fun多了，將來可能就會少fun。」跟同齡人一樣，他也喜歡玩電腦遊戲，我們限制他每周只能在周末玩，每次只能玩１小時，他對此非常不滿，質問：「那你們怎麼老在電腦上？」，我應答如流：「我象你這麼大的時候努力學習，現在方能隨心所欲。」哥哥忿忿地說：「如果我現在辛辛苦苦一點FUN也沒有地整天work so hard，哪天要是有個ACCIDENT，還沒有來得及have fun，就die了，What』s the point to work hard?」我無語。

這裡時常有中國社團舉辦些文藝演出什麼的，為了讓孩子們體會中國文化，就拽他們一起去觀看，開始他們糊裡糊塗地，被我忽悠去。無奈每次演出前，都要請什麼總理，政界要人，中國領事來說一番賀詞，洋人說話倒是簡潔，國人的就長篇了，主持人很辛苦地中翻英，英翻中，令兒子們厭煩不已。有次弟弟突然耐不住說：「Mum, your English is much better than hers.」尷尬噓之，竊喜至今。

November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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